夜風扯動風鈴,輕快的鈴聲仿佛灑落青石上的珍珠,嘩鈴鈴,仿佛讓自己回憶起許久以前的事。
這一掛風鈴,或許是唐淵參軍以來,獲得的最好的一件戰利品,可它竟然不合時宜地掛在了一戶男賈人的家中。
印象中,男賈人都是野蠻而粗糙的,可實際上,男賈女人們和漢人女人都一樣,在能保證溫飽的前提下,都喜歡收集一些新鮮的小玩意兒,點綴家中的生活。
有女人才算是家,沒有女人算什么家呢。
最近的戰斗,打得非??啵瑦灍岬奶鞖猓尨┲F甲的人,甚至恨不得把鐵甲脫掉,或許這是他們頭一次羨慕那些沒有鐵甲的士兵。
唐淵剛剛攻陷了一個縣城。
一開始接到任務的時候,唐淵甚至覺得張之魁是不是瘋了,讓他帶著一千三百人去打縣城?
而且隊伍里還有二百多名重傷號,當地的百姓早已跑光了,想把傷兵托付給百姓,想都別想。
偶爾碰見一些百姓,看服飾就知道是男賈人,把傷兵交給他們,還不如直接把傷兵殺死。
還好,這個縣城里幾乎是一座空城,城市很小,城墻很破,護城河幾乎可以說是沒有。
用投石車轟炸一陣,城墻還沒倒呢,城里的百姓已經登上城頭,揮起了白旗,示意他們不要再轟了,城里的男賈人早就跑光了。
進了城,唐淵并沒覺得安穩,現在唐琪正帶領三個旅攻打昌州呢,聽說戰況緊急。
敵軍的五萬部隊已經完全龜縮到了燕云十六州,而且這里自古以來都是兵家必爭之地,無論是在漢人手里,還是在男賈人手里都是如此。
所以但凡是州級的城市,城墻都格外堅固,想用投石車這種裝備轟開,不知道要砸上幾天幾夜,也未必能實現。
張之魁前一陣聽說要調回帥部,由于他手下部隊超編,他還在考慮要不要把他的超編部隊送給這四個師。
可后來他又接到霍子珍的帥令,命他不必回來,繼續指揮四個師,形成東線戰團。
其實,張之魁接到的帥令是有問題的。
因為正常情況下,文書上應該能見到總監軍趙光達的印,最起碼也應該有總參將總參將盧武軒的印,可這張軍令上,只有霍子珍自己的印。
如若是別的門閥將軍看到這份帥令,甚至可以抗命,但張之魁不會。
首先,他們都是孟氏門閥的人,互相之間多了一份門閥命令,另外張之魁心中憋著一股勁兒,他甚至想用自己的表現證明給孟家族長看,我張之魁的能力,絕不在霍子珍之下。
所以,張之魁指揮的東線部隊,打得特別猛,已經吸引到了龜縮在沃州的蒲察素甲的注意。
聽小道消息說,蒲察素甲突然被男賈王召回,心中十分不滿,他認為男賈王耽誤了他消滅張之魁部隊的戰機,可后來他才知道,讓他回來的并不是男賈王,而是五王爺完顏大鱒。
完顏大鱒擔心自己調不回蒲察素甲,所以才假借男賈王之名命令他,為此他更是氣上加氣,大發雷霆之怒。
要不是現在正兩國交戰,他恨不得跑到王上面前參完顏大鱒一本,在公堂之上好好理論理論。
“大家手里現在還有多少人,都把實數報給我?!睆堉匍_緊急會議說。
“我手下還有五千三百人?!被①S四軍三師中郎將肖飛說。
鞠樊瞅了韓當一眼,說:“兩千七,其中包括一些傷號?!?
唐琪看了岑參一眼,岑參會給她一個眼神,示意你先說。
唐琪道:“三個旅加上護衛團和監軍團,一共還有兩千人?!?
張之魁知道唐琪手下還有一個師直屬團,于是問道:“唐淵呢?他手下有多少人?”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