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丹青怎么會生出孟宗這個傻子來?朝堂之上,竟然還想動我西門家族的人,我看他是瘋了!”二公子西門朗說。
丞相西門真森坐在椅子里,頭后仰,閉目養神,蒼老的手指有節奏地敲打著紫檀木幾,不說話。
大公子西門昆坐在輪椅里,突然苦笑出聲來。
“大哥為何發笑?”西門朗最討厭西門昆這樣笑。
打小兒就是如此,每次他笑過之后,都會說出一些讓西門朗感覺難堪的話,可問題是,即便是讓他感到難堪,可他又無力反駁,因為大哥說的話,確實有道理。
而西門朗并不是一個胡攪蠻纏的人,他不會跟大哥吵架,只要大哥說得確實有道理,他往往都選擇緘默。
其實,西門真森對這兩個兒子,還是比較滿意的,他的兒子不多,也不知為何,早些年他只生女兒不生兒子,唯獨一個西門昆竟然還是個天殘腿。后來倒是生了一批兒子,可選來選去,還是這兩個兒子更適合繼承他的位置。其實,大兒子和二兒子之間的年齡差距還是蠻大的。一個步入中年,另一個看起來還是蠻年輕的。
西門昆的腦子很好使,對待問題的看法,有的時候讓西門真森也覺得眼前一亮。
西門昆啜了一口茶,緩緩放下杯子:“我看,要變天了。”
眾人不語,西門昆繼續道:“表面看來,是孟宗憑借自己的努力當上了孟家的族長,可實際上,我覺得并非如此。”
此言一出,西門真森的老臉上,立刻泛起笑容,可他還是閉著眼睛倒在靠椅里,不說話。
西門昆繼續道:“孟宗之所以能有今天,有三個客觀條件,第一,孟丹青私心和戒心太重,只給自己兩個親兒子培養家族內部的實力,而孟家其它長老,被他壓得死死的。第二,曹太后暗下殺手,先殺孟陽,再殺孟督,最后殺掉孟家最得力繼承人孟音。第三,他孟宗下手夠狠。”
西門昆的話說完,西門真森的手不敲木幾了,兩只手交疊放在了身前,繼續聽著。
西門朗也不說話。
西門昆笑了笑道:“老二啊,你覺得曹太后對孟家連下殺手,最后只留下孟宗來繼承族長之位,是何用意?”
突然發問到自己頭上,西門朗愣了一下,道:“莫非大哥的意思是,曹太后另有所圖?”
突然覺得這是一句廢話,而且立刻就在西門昆的臉上看到了那種令人討厭的笑容,西門朗想了想,又道:”她既然對孟家連下殺手,總不能是對我們家不利吧?”
“為何如此說?”西門昆又問。
西門朗輕甩長袖道:“我家虎賁軍十五萬駐扎長江,莫州還有蕭寒呼應我們,她曹太后手下才十二萬兵力,如何動得了我們?”
西門昆搖了搖頭道:“老二啊,我來跟你說幾個事情。如今孟宗號稱已經完全掌控飛虎軍,但是,駐軍莫州的中郎將岑參的虎符至今沒交給孟宗。”
西門朗道:“岑參是莫州軍序列,自然要把虎符交到莫州主將蕭寒手里。”
“可是他把家族虎符,也交給了蕭寒。這事兒你知道嗎?”西門昆冷笑,“你說,岑參為什么要這樣做?”
“我也感到很奇怪,他的家眷還在洛陽。”
“是的,是在洛陽,但他的媳婦盧氏現在已經住進了皇宮,而他本是大同殺手出身,家族很是神秘,沒人知道他其它的家眷在哪里。恐怕只有一個人知道,那個人是孟督,可現在孟督死了。”
西門昆點到為止,西門朗陷入沉思。
突然覺得脊背發涼,他道:“大哥,你這話是什么意思?難道,你是在懷疑蕭寒?”
“我為什么不懷疑他?”西門昆不急不躁地道:“岑參把莫州軍序列虎符交給蕭寒也就罷了,為何把家族虎符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