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當空,納蘭信非要唐淵今天去一趟溫家,看一看溫既同的小女兒溫珂蘭。
唐淵閑來無事,便把師部交給陳豹和督糧官唐喜,他帶著納蘭信以及一行扈從來到溫家。
納蘭信手里的錢并不多,只是那時莫州打仗,房子特別便宜,他趁機買了一座三進的院落,如今他把溫家十六口人安排在這里剛剛好,不顯得空,也不顯得擁擠。
現在溫家沒什么經濟來源,他們家的人也不會什么手藝,在門口開了兩個門面,也都不怎么賺錢,后來納蘭信打通布匹商道,從飛虎軍中郎將岑參手里分來一杯羹,這事兒他沒瞞著唐淵。
唐淵并沒多想,還夸贊納蘭信有經濟頭腦。
來溫家看了看,溫家人聽說“萬夫長”駕到,集體出門迎接,家里老太太都拄著龍頭拐杖出來,唐淵深表不安。
他扶著老太的手,向屋里走去。
眾人見唐淵如此禮遇溫家老太,不禁夸贊幾句。
只是那溫家小姐溫珂蘭卻說,漢人萬夫長與男賈萬夫長不同,少了幾分殺氣,多了幾分官場上的油滑。
那溫家大小姐,從小生活在男賈丞相家里,老來得女,何等寵溺,自不必說。
唐淵走進廳堂,與老太閑聊,閑聊間便可發現溫家人的貴族氣息依稀尚存,有很多高貴的東西不是能裝出來的,而是長時間沁潤溫養而得。
老太喜歡唐淵,道:“將軍可曾婚配否?”
“軍務繁忙,倒是沒來得及談婚論嫁。”
“哎呦,真是個討人喜歡的,可惜咱溫家落魄,如若還是當年,倒是要豁出老臉去,給將軍介紹我家女兒。”老太說。
唐淵心里一動,心中罵納蘭信一百句,心道:這是不是你小子故意安排的?
唐淵笑了笑,沒說話。
不久后,老太太讓雜七雜八的人退下,把小女兒溫珂蘭喚來,少女飄飄而來,身上既有難以掩飾的貴族氣度,也有男賈姑娘才有的豪爽,倒也不扭捏,與唐淵見禮。
“原來溫家姑娘如此俊秀,既然如此,我便心里有數了。”唐淵看了少女一眼,并沒多看,便把目光挪走了。
納蘭信突然說了一句:“咱家妹妹,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而且騎馬射箭也非等閑。雖然沒經過戰場考驗,但能拉得動七品的戰弓。”
唐淵覺得納蘭信沒安好心,在溫家逗留時間不長,便起身告退。
跟來時的隆重場面一樣,走的時候溫家人集體出動送至門口,讓年輕將軍稍顯不安。
離開溫家,唐淵對納蘭信道:“你小子到底是給孫茯苓安排相親,還是給我安排相親?為什么我感覺不太對勁呢?”
納蘭信笑道:“摟草打兔子。”
唐淵笑罵道:“你竟然把我當成了兔子。”
二人說說笑笑,唐淵道:“我一個泥腿子出身,身上毛病很多,一些農家習性,恐怕讓公主一般的溫家小姐厭惡,在我還沒改掉那些習性之前,我不想找貴族小姐為妻,省得委屈了人家,又或者被人家瞧不起,這兩樣結果,都會讓我覺得不舒服。”
納蘭信道:“溫家小姐并不是正室所生,將軍你別不是嫌棄她吧?”
“這叫什么話。”唐淵道:“我這個人,沒那么多講究,如果看得對眼,便是對的,看不對眼,即便是皇帝家的……算了,懶得跟你吹牛。以后我這個人毛病也要改一改,不能像唐虎一樣成天口無遮攔。前幾日,他又把岑參的副將給揍了,這事兒現在還沒結束呢。岑參那個人護犢子,不會輕易結束。”
“這下可有點麻煩。”納蘭信搖了搖頭說:“要說護犢子,恐怕沒人比你更護犢子了。”
唐淵嘆了口氣說:“這次唐虎先罵人后打人,而究其原因,竟然是因為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