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淵苦笑道:“媳婦多了,孩子就多。我只有一個孩子,就已經被‘接’到了皇宮,他的命運已經不由他掌控了。只要我在外面稍有風吹草動,我的親人就可能受到滅頂之災。”
“所以你不想再結婚了?”張努問。
“想,怎么可能不想呢,我也是人啊,我也有七情六欲,可是我害怕有那么一天。”唐淵欲言又止。
張努同情的目光看著他。
唐淵嘆了口氣,自嘲道:“我這個人不夠灑脫,最起碼不如劉玄德那般灑脫,我跟他一樣能做到兄弟如手足,卻做不到女人如衣服。”
“你感情賬太重了,這對一名戰將來說,不是好吃,畢竟都說慈不掌兵嘛。”張努道:“可如果你不是一個重感情的人,我也不會跟在你左右,給你當個老奴才。”
“哎呦,老將軍哪里話來。”唐淵慚愧道。
“呵呵。”張努滿意地笑了笑。
“我也知道我的弱點,所以我身邊一定要留一個納蘭信那樣的人,他頭腦冷靜,下手夠狠,彌補了我的不足。一些我下不得狠心的事,就交給他去辦,我只要聽結果就好了。”
聽唐淵說完話,張努沉默了一會,又道:“打我懂事就知道,梁朝一直都是重武輕文,這幾年才開始有些重視文官了,不光你這里,其實其他部隊里也開始安排文官,比如曹豹身邊的蘇立。憑我多年經驗,一個位置上最好不要只放一個人,你如此重用納蘭信,他的位置已經是不可取代的了,這樣不好。應該再找一個文人出身的人來部隊里,委以重任,這樣就可以制衡納蘭信,他們之間由于都是文人出身,互相之間也會暗中較勁,尤其是在出謀劃策上,或許互相彌補,或許互相爭奪,對于你來說都是好事。”
唐淵思索片刻,道:“嗯,我會考慮的。”
隨后張努走了,唐淵也回到了自己的屋里。
他們臨時租用民房當師部,院子里有幾間房子,唐淵有獨屬于自己的一間,坐在屋里閉目養神,思考張努的話。
張努的話說得對不對呢?
在大部分情況下,是對的,可是在唐淵這里,需要他做一次判斷。
想了一會,聽到外面有腳步聲,很輕,一聽便知是尤姑娘來了。
“將軍方便嗎?我在山上發現一棵茶樹,采了些。”
“哦,你進來吧。”
女子溫柔而俊美,每次見到尤姑娘都覺得心情好了許多,可她越是如此美好,唐淵反而越下不去手了,他總覺得自己會害了她,因此而不舍得。
“剛才張校尉說話也太不小心了,聲音好大,我都聽到了。”
原來她送茶是假,報信是真。
“他年輕的時候打仗,一只耳朵打聾了,如今年紀也大了,另外一個耳朵也不太靈光了,他自己聽不清自己說話,就擔心別人也聽不到他說話,所以說話聲音會不自覺地大了許多。比如你把耳朵捂上,再說話就會比平時聲音大許多。”
“真的嗎?我還沒試過。”她真的把手捂在耳朵上,試了試。
溫柔女子也有調皮的一面,引得唐淵大笑。
她莞爾一笑,放下手來問:“你會按照張校尉的說法去做嗎?”
唐淵苦笑道:“我不打算再招個文人來。”
“為什么呢?”尤姑娘一笑道:“我覺得張校尉說得挺有道理的。”
“是的,是挺有道理,我想這也一定是他的經驗之談,他是為了我好,我心里有數。”唐淵向窗外望了一眼,“可是這個道理在我這里行不通,因為納蘭信這個人是獨狼性格,在某個范圍內,他必須當老大,好勝心極強,自視甚高,而且他這個人特別敏感,有的時候比你們女人還心思細膩,容易受到傷害。如果我在他的范圍內再增加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