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矜拿著蟹八件小心翼翼的拆著螃蟹,王琰往身邊湊了湊,不想看蕭紹和王媛兩個人膩歪,那么大一盤月餅是不夠兩個人吃還是怎的,吃個月餅都要你一口我一口互相喂著吃,欺負他今年沒法和子矜坐一起是嗎?
蕭敄順手捻起一塊月餅塞給王琰,也開始拆螃蟹,今年王媛有孕吃不了寒涼之物,蕭紹為了安撫妻子也沒有吃,把金陵送來的螃蟹往親近人家送了些,王府只留了幾只給幾個孩子孩子解饞。
衛嘉坐在子矜上首,直面老師和師丈的狗糧沖擊,牙酸的同時還有些坐立不安,從來都是王媛調戲蕭紹,現在王媛這副小鳥依人的模樣妥妥的就是黑歷史,王媛的黑歷史是那么好看的嗎?
終于把八條蟹腿拼好,子矜看著桌上完整的螃蟹感慨道“這晉宣宗也不是怎么想到的,吃個螃蟹都能折騰出許多花樣。”
雖然螃蟹拼起來很有意思,但拆的時候是真的累人,她的力氣大,一不小心就會把蟹殼弄破,這中間的力道控制可比習武的時候精細多了。
“要不怎么說宣宗皇帝是個妙人呢,文治武功且不說,單單在食之一道上就足以青史留名的人可不多見。”衛嘉附和道,“我聽聞民間有不少庖廚都私下供奉宣宗皇帝,覺得宣宗皇帝是灶神轉世。”
蕭敄還是第一次聽說這種事,驚訝道“不應該是紫薇星君嗎,怎么就成了灶神?”
“和尚廟里還能送子呢,紫薇大帝怎么就不能做灶神了?”
衛嘉說的是佛教傳入之后把觀世音菩薩改成女身,還造出來一個送子觀音的事,蕭敄或許不太了解,子矜和王琰兩個熟讀各種雜書卻聽出來了,俱是忍俊不禁。
子矜笑著把衛嘉說的梗接了下去,“阿姊慣會說笑,菩薩不是和道教說的一樣有性無別乾坤無分嗎?”
這就是另一樁了,佛道相輕,在道教中先天神明大多有性無別,后天修煉的神仙則無性,道教以后天神仙比喻佛教的至高神之一,借此貶低佛教。
蕭紹和王琰見小輩拿菩薩玩笑也不阻止,不管是真是假,反正他們身為皇室出自殷商皇族,他們的先祖在這片土地封疆裂土的時候佛教的佛祖還沒出生呢,道教更是如此,想讓他們對佛道有多崇敬是不可能的,能做到兩不相干已經是皇室容忍的結果了。
畢竟這些人依靠信眾的供奉生活,不事生產兼并土地還隱蔽人口借此逃稅,比前朝留下來的世族還可惡。世族只能煽動讀書人,他們卻可以以傳教為名收攏百姓,漢末的黃巾之亂就已經證明了不受約束的宗教對于朝廷統治的危害。
“聽說天竺那邊把人分為四等,僧侶在那邊的地位與王室等同,甚至還要比王室更高一點,要我說啊,他們在天竺待著多好,非要不遠千里跑到中國傳教。”王琰抱怨道,佛寺不比道觀,道觀常建在山上,沒什么妨礙不說還能給游人些方便,佛寺葷素不忌,鬧市里面有他,深山老林里面也有他,還要在里面修個塔,站在塔頂便能俯瞰城,若為有心之人利用,城防堪憂。
還有佛像,僧侶說著四大皆空不重物欲,可他們的佛像卻以銅鑄成,還有比這更奢侈的事嗎?
佛教徒毀壞山林開鑿石窟,有那錢還不如多種點樹。
王琰對佛教的厭惡讓坐在上首的蕭紹和王媛一陣詫異,他們只是對佛教無感,怎么自個兒的兒子對佛教如此不喜。
蕭紹下意識看了眼子矜,見子矜一臉無奈就知道這事她知道內情,心里打定主意下去專門找子矜問問,蕭紹順著王琰的話說起了另外一回事,“仔細想想天竺那邊的種姓之制與魏朝的九品中正法頗為相似,上品無寒門,下品無世族,都是對權力的壟斷。”
“話雖如此,有魏一朝,沒落的世族也不算少。”王媛反駁道。
她對于天竺那邊的風俗極為不喜,天竺女子地位之低令人發指,即使是最為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