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的舊儒也不敢那么欺壓女子,更何況天竺那邊的種姓制度比九品中正制差的可不是一點半點。
“九品中正法之下,世族之中也有流動,寒門子弟也不是根本沒辦法出頭,可天竺的種姓,”王媛不屑的冷哼一聲,“種姓之下百姓渾渾噩噩自己都看不起自己,覺得被欺壓是贖罪,魏朝的時候,被欺壓的佃農好歹還敢揭竿而起。”
蕭敄對王媛的驕傲有些不理解,“聽阿娘這么說,佃農造反反而是好事?”
“也不能這么說,會造反說明百姓至少會反抗,擁有自己的思維,也就是說民智可啟。”
王媛解釋了一句,見蕭敄似懂非懂便舉了個例子,“先秦法家講究愚民,其實和種姓有異曲同工之妙,都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位置,這個位置是世代不變的,不可流動的,百姓什么都不需要懂,他們只需要按照政令去執行就夠了。”
“這似乎并不可行?”
蕭敄攬著王媛繼續給蕭敄解釋,“對,百姓什么都不知道就會盲從,一旦有有心之人煽動就會成為燎原之勢,最重要的是,如果底下的人只會盲從,若帝王做錯了事誰來糾正?唯有開啟民智,才能警醒帝王,卻不至于危害太大。”
子矜亦是聽得津津有味,聽到蕭紹說起警醒帝王忍不住笑了,“只怕不是所有的皇帝都愿意教化萬民的吧?”
雖然是在問,語氣卻極為篤定。
“這是自然,所以晉太祖才是千古一帝。”民智一啟,再想回到之前那樣可就難了。
“是不是因為改良造紙術和印刷術?”
蕭敄敏銳的察覺了這中間的原因,見蕭紹似有驚訝之意不免有些得意,紅著臉解釋道,“兒讀國史,晉太祖年輕時蕭氏在襄陽族地建有襄陽書院,書院中蕭氏傳承近千年的藏書,因此吸引了百家傳人,其中書籍多為簡帛,僅抄寫一本史記便靡費甚巨,但現在用雕版印刷一本史記,一整套才售六緡到七緡,稍微殷實一點的人家都能買得起,若是自己買紙抄寫只會更便宜,既然要開啟民智,自然要大部分人都看的起書才算是成功。”
這個價錢只要是比較殷實的人家都能買得起,畢竟史記其實不算是必讀科目,尤其是明算,明工,明律等科目,其實需要的考試資料并不多,只要熟讀大齊律沒有和皇室對著干的想法,再加上技術過硬,基本上都能過,畢竟專業人才是最缺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