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來的清軍騎兵遠遠駐足,不敢搶攻,專等大隊到位。
孔有德進入賓陽城后卻多了個心眼,并沒有軍跟進,而是派出總兵曹紹鐘和副將茍友新各帶本部兵馬轉道向東搶占武陵鎮和古辣圩,然后才帶著親兵親自前往新橋察看地形。
當孔有德在親兵的簇擁下打馬出陣,舉著單筒望遠鏡觀看前方山口的時候,伏于一處狙擊陣地的張晨楓通過雷明登狙擊步槍的白光瞄準鏡也在靜靜地觀察著孔有德。
只見端坐馬背的孔有德看上去五十來歲的年紀,長得熊腰虎背極為魁梧,四方紫膛臉上眉結緊鎖,頜下長有短須數綹,身鎧甲鮮亮,頭上一頂銀盔上方戳著一縷紅纓,腦后卻不合時宜的拖著一根鼠尾長辮,明明一員虎將,卻偏偏弄了個漢奸當當。
張晨楓測了一下距離,孔有德離他只有六百多米的距離,完可以一槍爆頭,可他謹遵林嘯命令沒有開槍。
孔有德放下望遠鏡,沉著臉下令炮營請出大將軍炮,列陣轟擊前方山口的明軍,同時命令一名前鋒參將帶領本部輕騎準備沖鋒。
可還沒等炮響,前方山口處的明軍騎兵便紛紛撥轉馬頭迅速向后退去,沿著山間小道逃入山口,轉眼便不見了蹤影。
眼見得炮彈紛紛蹦跳著砸在林邊空地,連一個明軍都沒打著,孔有德氣得跳腳,傳令擂起戰鼓,命令前隊騎兵即刻沖鋒。
那名倒霉的參將便揮刀向前,嚎叫著率本部一千余騎策馬沖向山口,由于山口狹窄,清軍沖鋒隊形越來越密集,遠遠望去猶如一團刺猬在滾動向前。
距離山口還有一百來米的時候,張晨楓開火了,只見他穩穩地一扣扳機,拆了槍口消聲器的狙擊槍發出一聲清脆的槍聲,一顆762的狙擊子彈以每秒700多米的高速飛向那名領軍參將,瞬間應聲爆頭,巨大的打擊力量使那名失去了頭顱的參將凌空飛起,向后栽倒的時候手中的戰刀還緊緊握著。
隨著張晨楓的槍聲響起,數挺機槍立即歡快的吼叫起來,密集的彈雨“嗤嗤嗤”叫著撲向人堆,機槍陣地旁的卡賓槍手也湊起了熱鬧,密集的騎兵群紛紛猶如被割倒的高粱一般挨個栽下馬去,失去主人的受驚戰馬悲聲嘶鳴著到處亂竄,把地上一些尚未斷氣的清軍傷兵踩成了肉泥。
才幾分鐘時間,千余名騎兵便死傷過半,后面僥幸逃過一命的清軍沒命的轉身縱馬狂奔,跑得慢的仍然不斷地被擊中倒地。
按照張晨楓的吩咐,迫擊炮沒有開火,一是怕孔有德驚嚇過度而撤軍逃命,二是張晨楓想多多少少俘虜一些戰馬,于是命令迫擊炮手專轟敵步兵群,不得向馬隊開火。
然而,張晨楓真的想多了,孔有德眼見一場單方面的屠殺,驚得舌頭都僵住了,牙齒咬得吱吱響,鼻孔里粗氣連連。
這,這是哪里來的妖孽?竟然有這么厲害的連珠槍?這不是讓我孔某送人頭么?
某一瞬間孔有德真的起了撤軍的念頭,可當他瞥見身旁眾將領和親兵的時候,久經戰陣的孔有德便立即冷靜下來。
這個狹窄的山口本就易守難攻,后面深山中還有昆侖關天險更加難以攻克,我這么多兵本來就沒打算翻越古陋山,現在卻被這些可惡的明軍引誘著殺到這里,我這是怎么了?特么的這不是明顯想把我引向死地么?
心念及此,孔有德臉皮微微發紅,一種上當被騙的羞恥感油然而生,于是恨聲令道“媽了個巴子!傳我將令,前隊在此扎營,不要進攻,只需用大將軍炮封鎖山口,明軍出山口來攻便轟他娘的。”
“后隊主力立即轉道,依次開往古辣圩!”
好在自己經驗豐富,早早派出偏師東出探路,明軍火力雖猛但人數必然不多,要不然怎會甘心做縮頭烏龜?只要封住此山口,待我主力繞道南下,他們就算想翻山施救也已來不及了。
當下孔有德留下總兵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