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巾,林嘯戴上網巾,倍感輕松。
林嘯把脫下的官服和烏紗帽包好,回到客廳坐定。
當下瞿玄銷命仆從端上酒菜,瞿式耜和林嘯兩人開始對坐小酌,瞿玄銷卻站立桌旁服侍,在老父跟前哪有他的座位,瞿式耜見狀便讓他下去,瞿玄銷就回廚房就食,和仆從一起對付一頓。
除了一壺溫熱的黃酒,下酒菜不多,桌上只擺了四個菜碟,一碟咸魚干,一碟鹵燒豬頭肉,一個韭菜炒雞蛋,還有一個冬筍溜肉片。
這幾個菜是瞿玄銷花了很大一番功夫去采買,好不容易湊齊的,尤其這個冬筍,卻是瞿玄銷千里迢迢從老家帶來的,正宗的家鄉風味,林嘯不禁連夾幾筷,好久沒吃到了,真鮮哪!
……
幾倍淡酒下肚,林嘯便和瞿式耜閑聊起來。
“大人,您是督師,怎么只封了個伯爺,在下倒是賜了個侯爵?”
林嘯知道侯的爵位比伯要高一級,除了王爺以外,公侯伯子男五級爵位,大明朝只封前三級,伯是最低的一級了。
“本朝的成例,無軍功不賜爵,因此只有建功立業的武將才能賜爵,文職官員是不賜爵的……當今皇上恩賜老夫,已經是格外開恩啦。”
瞿式耜拱手往皇宮方向遙拜一下,然后略帶自嘲地說道,
“不過,以如今的局勢,所有的爵位都是沒有食邑可享的,只是個意思罷了。”
林嘯聞言恍然。
怪不得永歷皇帝將王公侯伯封了一大堆,除了病急亂投醫胡亂許諾之外,其實根本沒什么封地食邑可付出,只是個空頭支票而已。
……
林嘯正默然,瞿式耜卻話鋒一轉來了一句
“那日的御史李如月,是嚴大人的人,你無須擔心,朝內一切羈絆自有老夫轉圜。”
林嘯裝作一知半解,趁機細細打聽朝臣的情況,原來大學士吳貞毓、嚴起恒都還算是忠君之臣,尤其在反抗孫可望威逼的時候都表現出了高尚的氣節。
然而明廷延續到現在,各級官員的不良風氣已是積重難返,除了普遍貪腐外,相互之間爭權奪利,猜忌傾軋成風。
每一位重臣必有一個小山頭,而其余眾臣無論忠奸,都是必須站隊的,遇事先相互扯皮、攻擊一番,似乎已成習慣,辦事效率之低可說是觸目驚心。
而瞿式耜自然不能免俗,他手下同樣也有一干擁躉,尤其是張同敞、焦璉等俱是他一手提拔的心腹,想要在這種環境下真正做點事,自命清高甘做光桿司令是不行的。
當然,由于永歷帝當初是瞿式耜聯合兩廣總督丁魁楚一手擁立的,因而其實他比朝中任何人都要忠心不二,為官也較為清廉,只是為人性子耿直,不善阿諛奉承,也不結私黨,故此心腹親信沒其余兩位來得多。
“那就多謝大人了,有大人替在下從中周旋,在下就放心了。”
林嘯也就客套一句,因為他誰都不怕,最怕的是上朝跪拜磕頭,以后沒有重大事情,他才不高興進京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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