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將軍……”
剛下城頭,只見劉麒麟迎面奔來,抹了把額頭的汗,急聲道“將軍,城中局勢大定,河東和城南大營那邊……”
“我早派人去啦……”
劉旭磊立定身子,玩味地望著他,失笑道,“沒見我的人,少了一大半?”
這小子,忙到現在才想起這事來?
到底還是嫩啊!
劉旭磊可不是雛鳥,他怎會忘了白英還在南邊打阻擊。
在江邊時,聽俘虜說,那隊綠營兵中,還混有千余滿騎,要是他們真豁出去拼起命來,白英還是有點壓力的。
早在劉麒麟帶人涌進城內時,眼看南昌城搞定,劉旭磊就命警衛連長,帶著一個機炮連和大半個警衛連緊急上馬,火速前去支援白英了。
打掃戰場,撿彈殼,以及押送俘虜,安定城內百姓等等,都不急。
清軍就剩那一坨了,早早修理了他們,南昌戰役就算圓滿了,方圓百里之內,洪承疇再也糾集不出成建制的清軍來了。
接下來,廬山北麓的九江,就是一塊含在嘴里的肉,隨時都可以吞下去了。
“呀,還是劉將軍深謀遠慮哪!”
劉麒麟一聽此話,心下大定,不好意思的笑了,“要不……我還是帶人去看看吧?”
“不必了,白將軍那里人手夠了。”劉旭磊擺擺手,微笑著道。
眼下,白英手下,有那好幾百沒受傷的燧發槍兵加盟,再加上他派去的近兩百戰士,足夠了。
“再說,你家都督掛彩了,這里需要你,還有……不要叫我將軍,我不是,叫我團長吧。”
“是,劉……團長!叔父大人他……傷了?”劉麒麟滿臉錯愕的道。
“對,傷勢……皮肉傷,不打緊,等城內恢復秩序,你去把他接進城來養傷吧。”
劉旭磊瞇著眼望了望南方,輕嘆一聲道,“現在,你跟我走,和我一起去府衙看看。”
“……遵命!”
……
“這里的百姓,都已剃了發,留了辮子,”
一路上,劉旭磊見到,街角偶爾閃過幾個畏畏縮縮的百姓身影,就放慢了腳步指著那邊,喟嘆道,“別責怪他們,他們也是被迫的,都怪官軍不給力,這里淪陷太久啦。”
“是,末將已下令,不會責罰他們。”
“還有,城剛剛克復,百姓肯定心有疑慮,要盡快安撫,把他們組織起來,穩定秩序,恢復生產,可以找那些……府衙內的吏員幫忙,”
說到此處,劉旭磊眼神復雜,沉吟著道,“這些人,就是墻頭草,誰來了都認爺,根本靠不住,但眼下……還真缺不得他們,咱們去把他們搜出來,逼他們干活。”
說完,劉旭磊陰著臉,用力向前一揮手,加快腳步道“走!”
……
這個世界上,有兩種人最痛苦,第一種是身居高位者,第二種是身居底層者,第一種人很少,第二種人很多。
第一種人,叫皇帝;第二種人,叫百姓。
而最幸福的人,就是中間那一撥,主要的工作,叫做欺上瞞下;具體的特點,就是除了好事,什么都辦,除了臉,什么都要。
樹不要皮,必死無疑;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好欺負的,就往死了欺負,能撈的錢,就往死了撈,什么名節、臉面,都顧不上,多撈點黃的白的才是最實在的。
正如馬?克?思所說資本的積累,那是血淋淋的……
而且,這撥人還有個特點,用今天的話說,就是吃硬不吃軟,什么青史留名、國家社稷,那都太遙遠了……跟他們講道理,促膝談心,統統都是無用功,他們說的,比你還溜。
教育沒有用,罵也沒有用,往臉上吐唾沫都沒用,相對而言,比較合適的方式,就是把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