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山陽還有三十多里,”
施瑯到后,張晨楓立即建議道,“軍今晚在安東留宿,明日再戰,如何?”
他估摸著,明天午后抵達山陽,天黑之前,施瑯的艦隊,就可以駛進洪澤湖了。
施瑯自然同意。
在他看來,大軍曉行夜宿,天經地義。
他的手下和那數千民工,一整天來始終在乘船機動的過程之中。
乘船行軍固然省力,但是長期不活動身子,難免血脈不和,肌肉僵硬,在安東上岸適當運動一下,有益于下一步的行軍。
再者,那兩條被毀的戰船,損失到底有多大,也需要詳細了解,并及時處置陣亡將士的遺體。
更重要的是,他倆還要協商一下,分兵駐守下游各地……
派兵前往黃河南岸各城鎮,主要的任務是剿匪撫民,以及組織民工建立一些后勤兵站,并無大仗可打。
而按計劃,駐守這些地方,主要是他施瑯的職責。
這個張團長,已經分兵據守北岸據點了,他的大軍還要回師南下,去攻打揚州的韃子主力,是以,每個城鎮,他最多派出十來個人聯合駐防。
可是,施瑯的內心,有著幸福的煩惱——手頭的兵力,實在有些捉襟見肘了。
施瑯很清楚,此番北征,琴川侯帶著他們光復的這塊地盤,比自家王爺所在的大員還要大許多。
這片產鹽區不僅很大,還牽涉到周邊數省的民生,對敵我雙方來說,幾乎都是命根子。
如此一來,韃子豈肯善罷甘休?
稍有松懈,近在咫尺的洪承疇,隨時都有可能突然反撲。
是以,自己的艦隊,主要職責是游弋于洪澤湖口,嚴防來自鳳陽府,以及黃河上游的威脅。
這樣,他的每條戰船上,除水手外,至少配置二十名士卒,粗算下來,六十余條戰船至少需要一千二百人。
但是,他的麾下本有三千余人,可陳六御分兵后,即便加上各船的水手,也只剩兩千多人了。
而他的五百鐵人軍,是不能分散的,必須作為一個整體,留守在山陽城內,作為防御縱深的總預備隊。
如此算來,自己能分出的兵力就極少了——每個城鎮,充其量只能派駐十人……
“能否只駐守幾個重點城鎮,以縱深防御為主?”
聽了施瑯倒出的苦水,張晨楓沉吟著提出了建議,“我的人都是騎兵,一旦有事,馳援的速度是很快的……”
張晨楓自忖,自己的兵力也不寬裕。
蛤蜊港和黃河入海口已經留置了一個連,安東和清河縣城又要各派一個連,這樣,他的手頭就剩兩個主力營了。
即便加上偵察連、機炮連和輜重連,以及林嘯加強給他的一個總部機炮連,總共也才兩千余人了。
但是,他此后的任務,卻要比施瑯重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