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藥膏藥粉什么的統(tǒng)統(tǒng)抹了個遍,沈纖鑰才又用那布條纏在她額頭上,他低聲道“你睡一會兒吧,我不會來打擾你的。”
說完,沈纖鑰便出去了。
他一個人會去哪兒呢?花凝想不出來,但她終究沒有追出去,也沒有攔他。
這回花凝真的睡過去了,直到外面的一聲驚雷才將她吵醒,花凝起身,頭上已經(jīng)沒有之前那么疼了。
她走到窗前,打開窗戶,原來外面下雨了。
沈纖鑰還沒回來么?她剛才是不是對他太冷淡把他嚇壞了,想著他應該在木禪房里罷。
睡了這一覺,花凝有些想明白了,師父的父親對他母親不好,是因為并不愛他母親。可是,沈纖鑰是不同的,他有多喜歡她,她都是看在眼里的,她著實不該這般一棒子將人打死。
想必經(jīng)過這回他以后再也不敢了吧,天都有些暗了,還是叫他回來的好,木禪也不堪其擾吧。
這般想著,便動身往隔壁去,敲了門,木禪便來看門,道“王妃你受傷了么?”
“我沒事,”花凝下意識摸了摸額頭,“你家王爺在你這吧,跟他說我消氣了,叫他回來。”
木禪有些驚訝,道“王爺不在我這里。”
花凝身子顫了顫,道“不在你這,可外頭下著大雨他能去哪里呢?”
木禪連忙道“王妃,你先不要擔心,或許王爺在外面躲雨呢,我出去找找他便是了。”
花凝哪里放心的下,道“我跟你一起去找。”
木禪點點頭,便去跟店家要了三把油紙傘,遞給花凝一把,兩人撐著傘出門,可是這岳陽城這樣大,要找到什么時候去?
花凝道“木禪,你往那邊去,我往這邊走,找到了便將他帶回來。若是沒找到,便先回來,再往別處去。”
“是。”木禪說完便消失在雨幕里。
花凝撐著傘,沿著那街道一路往前,走了許久也沒見街上有半個人影,忽的眼前出現(xiàn)一條河,那不遠處的河邊正坐著一個人。
雨下的實在太大了,花凝瞧不真切那人是不是沈纖鑰,她急忙上前去,果然是他。
衣裳早就濕透了,這個人死氣沉沉的坐在地上,花凝給他撐著傘,道“纖鑰,你在這里做什么?”
那人猛地轉(zhuǎn)身,見是花凝,連忙站起身子抱住她,嘴里還喃喃道“對不起,對不起阿凝,對不起,我錯了,阿凝,你不要不理我,不要生氣,求你了……”
他語無倫次的一直低語著,花凝有些心疼,便溫柔道“我沒有生氣,纖鑰,跟我回去吧。”
沈纖鑰仿佛沒有聽到一般,還是自顧自的說著那番話。
語氣越來越弱,越來越嗚咽。
花凝一只手撐著傘,一手輕輕拍著他的背,道“纖鑰,我不生氣了,別難受了,好么?”
良久,那人才從她懷里出來,意識到將她的衣裳弄濕了也弄臟了。他低著頭紅著眼睛,兩只手想給她擦拭干凈,但手上的泥,叫他越擦越臟,他急的哭了出來。
“怎么擦不干凈,我給你擦干凈,擦干凈……”
花凝知道沈纖鑰有些潔癖,從來不會將自己弄得這樣臟,看來真的是受了很大打擊。果然,都怪她胡思亂想才會將他變成這樣。
花凝抓住他的手,道“別擦了纖鑰,回去吧,回去把衣裳換下來便好了,你淋了雨會生病的。”
他抬起頭看著花凝,聲音顫抖道“你的頭還疼不疼了?”
“不疼了,一點兒都不疼了,真的。”
“可是,我這里好疼。”他說著將手覆在自己的心口上。
花凝隔著他的手,輕輕揉了揉他的心口,道“還疼嗎?一直揉到不疼為止好不好?”
沈纖鑰搖著頭大哭,道“不要對我這樣好,阿凝,不要。你總是對我這么好,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