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凝道:“看起來很熱鬧嘛,這還沒進城,便已經又擺攤的了。”
馬車到了城邊便停了下來,車夫道:“主子,再往前去便沒有地方可停馬車了,就在此處下車吧。”
四人下了馬車,薛音便給岳懷安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將花凝帶走。
岳懷安連忙道:“阿凝,我們去那邊悄悄,我去買些草藥。”
花凝知曉這是師父和阿音的計劃,為了撮合阿音和沈纖鑰的。
她還未出聲,沈纖鑰便已經纏了上來,道:“好啊,那我們一起去。”
岳懷安道:“我們師徒要買東西,你一個外人跟著做什么,你和阿音便留在原地等我們便是,等會兒我們便回來跟你們會合。”
沈纖鑰皺了皺眉,眼神里盡是不悅。
花凝被夾在中間很不好受,她思索了半天,才好容易想出一套說辭。
她將沈纖鑰拉到一旁,還刻意的回頭看了一眼師父和阿音,確定兩人沒湊過來。
這才低聲道:“你跟阿音在這里等等,不是想要禮物么?我等會兒買回來給你,要不便不是驚喜了。”
那人一聽覺得好像有些道理,勉強的點了點頭。
“我就在這里等你啊,你可不準丟下我。”
花凝笑著摸了摸他的臉,道:“我怎么舍得丟下你,要乖一些。”
忽的她又擔心阿音會對沈纖鑰做什么,便又囑咐道:“等會兒要是有什么事情,一定不要急燥,知道了么?”
那人滿不在乎,道:“能有什么事啊?”
花凝被他問的不知該如何回答,只能旁敲側擊的點撥他。
“你這么好看,萬一有人送你花什么的……”
她這算不算在擔心吃醋呢?
沈纖鑰心情大好,眉開眼笑的打斷她,道:“我知道,我不會收的,今晚只有你送我的,我才收。”
聽他這樣說,花凝知曉他似乎是誤會了,又道:“那你拒絕旁人的時候,不要太叫別人難堪,知道么?”
沈纖鑰笑著點頭,道:“我知道了。”
“真乖。”
花凝說著摸了摸他的長發,溫柔的笑了。
花凝跟著師父前腳剛離開,薛音便叫人準備好了一切。
忽的一個人在沈纖鑰腳邊放下一朵玫瑰花,沈纖鑰有些驚訝,這是什么,晉陽的獨特風俗么?
很快便有更多的人,男女老少應有盡有,紛紛往沈纖鑰腳邊放花。
沈纖鑰低聲問旁邊的薛音,道:“這是什么意思,感覺好古怪啊。”
薛音低頭淺笑,道:“纖姑娘不喜歡花么?”
喜歡是挺喜歡的,只是被人在腳邊放花,正常人都會覺得奇怪的吧。
漸漸地,沈纖鑰發現那些人并不是在往他一個人腳邊放花,薛音腳邊也有花,而且那些花兒好像是要將兩人圍起來。
大約過了半柱香的功夫,沈纖鑰便瞧出端倪了,這些花何止是將兩人圍了起來,這分明還是個心形的。
沈纖鑰大驚,他一臉不可思議的瞧向薛音。
這人……這人該不會是要跟他表白吧?
他忽而想起花凝臨走前說過的那句:“那你拒絕旁人的時候,不要太叫別人難堪,知道么?”
所以說,她是不是一早便知道,薛音要做這些沒有用的事情?
沈纖鑰頓時覺得委屈無比,花凝竟然縱容別的男子跟他表白?
她果然一點都不在乎他,他竟還傻傻的以為她在吃醋。
就在此時,天空中無數花瓣紛紛而落,落在他肩上,頭上,身上。
沈纖鑰抬頭望去,原來是幾個人在一處城墻上頭撒花瓣,他轉頭看向薛音,那人一臉害羞的笑著。
薛音從懷里掏出一塊玉佩,道:“纖姑娘,送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