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敏頓時苦了臉,“那怎么辦?”他說。
他一直是期待著張蕊來救自己的。他與張久富想的一樣,只要老大來了,大家就都得救了。
“如今這情況,我們哪里還有什么辦法。只希望張蕊能夠跑遠些,聽不到這些人的喊話就好。至少張蕊會為咱們報仇,至少我們幾個人能夠死在一起,也沒什么可遺憾的了。”
原本熱鬧的高臺陡然寧靜。幾人挺直了身軀,眼中爆發出堅定的光芒。
是了,死而無憾。
高臺上四個少年人的交談,耳聰目明的臺下修士哪里聽不到。
畢竟修士們都生長在凡塵界,有統一的是非觀和道德感,被高臺上幾個少年小孩們的情誼一激,頓時心有所感。
有良知的紛紛低下了頭,佯裝看不見。
有野心的,則是硬生生將自己心頭的慚愧壓了下去。
他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對付那些怪物,都是為了保護凡塵界。
靈石本來是大家的,有了那些靈石就能讓所有人的修為在現有的基礎上更進一步,對付隕神陣的幕后黑手便能夠有更多把握。張蕊是個偷走了靈石礦大半財富的賊,對付她就要不擇手段。
修士們為自己找尋各種理由。
一個帶著近視眼鏡兒的人偷偷上了高臺,一面從儲物袋中拿出水和食物,插上吸管。
高臺下的人看了那眼鏡兒少年來的陣營,左家。又看他是最不起眼的那種小修士,且還是為了送吃的上去,便紛紛轉開了頭不做理會。
“你們都是蕊蕊的好朋友,知不知道她的聯系方式?”眼鏡兒男一邊給他們喂東西,一邊輕聲問。
四人驚訝,壓根兒不知道要如何反應。
“我叫方勇,沒惡意。你們可以相信我的話,就給我聯系方式,說不定能解決眼前的問題。”方勇嘴唇蠕動,竟然是將聲音凝聚成一束,傳音給四人聽。
張久富一口氣岔開,直接把水嗆到了氣管里,咳嗽的天昏地暗。
向雪兒眼力勁好,知道這有可能是自己一行人的生機,于是趕忙給李蘭蘭打眼色,自己則是大聲嗤笑掩蓋他們的互動。
“死胖子,你餓死鬼投胎啊,喝個水都能把自己嗆著?你讓我怎么說你呀,死胖子。”向雪兒道。
咳嗽的昏天黑地,差點兒要把自己的肺吐出來的張久富聽到向雪兒這話,頓時不樂意了,“我說姓向的,你……咳咳咳怎么說話的!我跟你說,你別挑戰我不打女人的極限啊。”
李蘭蘭則是趁機對面前的方勇做口型,說張蕊的聯系方式。
張敏健壯,便做起來和事老,開始左一句右一句的當起了和事老。但向雪兒和張久富卻仿佛是點燃了的炸藥桶,一聲比一聲鬧的兇。
高臺下的修士們撇著嘴,之前心頭涌起的那點兒不自然已經被拋去了九霄云外。感覺綁架這種沒有品質的人來威脅人,有些掉分而。
若不是為了引出張蕊,誰還耐煩和這種沒長大的小毛孩計較?更別提還送吃送喝。
方勇在眾目睽睽之下離開高臺,身上纏繞著眾多的神念進入了左家。
他拿著東西湊近左西柳,左西柳不過看了一眼,便搖頭。
方勇不解。
“你打打看就知道了。”左西柳道。
于是,方勇在一陣“您撥打的電話不再服務區”的提示音中頹然的垂下了肩膀。
方勇不知道的是,在他撥打電話的同時,無數比他修為高深的修士監聽了他的手機話筒。聽到這般機械的聲音,也不知碎裂了多少人的期望。
天邊泛起魚肚白,啟明星的光被吞沒了下去。
“按照我們商量好的,動手!”
張家老祖看看天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