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霞山,泉閣
天快黑了,趙北還在等施初雅的回答,他想讓她去見他師父這句話不是開玩笑的,是經過深思熟慮才說出口的。
施初雅并沒有回看他,地上很涼,很快就穿透了羽絨服侵入了背脊,她趕緊從地上站起來,重新趴回欄桿邊。
“咱們之前說好的,你該不會忘了吧?”她提醒道“我人跟你過來了,我所有的感受也都跟你說了,現在你該跟我說說你查到的情況了。”
趙北就知道他不會輕易讓自己吃虧,“我先給你說說我是怎么成為我師父的關門弟子的吧。”
好在這里很適合談天說地,不然施初雅會讓他說重點。
“我師父叫江云謂,當時在京都叱咤風云,人長得帥還擁有一身武藝,和幾個好哥們白手起家創辦了江氏集團,從此在京都站穩腳跟。”趙北說到這嘆了口氣,繼續說“也正是因為創辦了江氏集團,幾人觀念不合,最后各自帶走了核心技術,江氏解散,連師父最愛的女孩,都被搶走。”
施初雅始終皺著眉頭,“最愛的女孩?你一開始給我說的那個故事里的老板的初戀嗎?”
趙北沒想到她還記著這個小故事,點了點頭繼續說“那之后師父頹廢了很長時間,才重振旗鼓,一步步重新把江氏做大,幸運的是那個時候是市場有很大的缺口,才會那么快重新站起來。”
“后來師父在師娘的陪伴下才重新打開心扉,師父說他當時不知道愛不愛師娘,但師娘有了孩子后,他確實是幸福的,孩子一出生,師娘就被師父的媽媽每天用各種方式趕走,終于有一天師娘帶著孩子離開了,再然后,他只見到了未過門妻子的尸骨,孩子的蹤影無處可知。”
“師父孩子不知所蹤的第三年,便收養了我,理由是我從醉漢的手中救下了一個小女孩,從此我就在他手下做事。”趙北擺擺手,“就這么簡單。”
“你繼續。”施初雅似乎還沒有聽夠故事,便讓他接著說。
“你是想聽我的輝煌歷史還是我師父的?”趙北反問。
“廢話,當然是江云謂的,你有什么輝煌歷史?從小哈嘍坐到一把手的歷史?”不用猜,只會是這樣的走向。
趙北尷尬地笑笑“還真被你說對了,可是我師父之后就沒什么故事,他負責把我養育成人,公司的事以及江湖恩怨他都逐漸交給我了,現在已經去一家隱居山林的養老院養生去了。”
施初雅額前三條黑線,“所以你把我帶來這里就為了給我聽這些?”
趙北笑嘻嘻,“這些都是次要的,主要是想和你一起旅游,看看祖國大好河山。”
施初雅頭有點痛,聽到他這些話更痛,她不能一個人痛,所以趙北挨打了,“我并不想和你看雪,你把我帶來到底有什么目的!”
趙北突然抓住她雙肩,打鬧聲戛然而止,“施初雅,我……”他的呼吸逐漸靠近,施初雅歪了歪腦袋避開他,卻瞥見了欄桿上的字。
字跡她很熟悉,“快放開我。”
見她掙扎得厲害,趙北只好放開她,她用衣袖把欄桿上的雪掃盡,字跡便清清楚楚露了出來。
是思暮。
已經過去了很多人,這里又是景區,可唯獨這兩個字,是其他所有相鄰的石刻中,最為清晰的兩個字。
“是思暮。”施初雅再次呢喃出聲,滾燙的熱淚順著被雪風吹得刺痛的臉不停往下掉,思暮,朝思暮想,她為什么要哭?
趙北不擅長哄女孩,這種情況下更是手足無措,不知道該做什么,他就只能默默在一旁看著,經過剛才的事,他連把人攬進懷里都不敢了。
等她不再流淚,趙北才出聲,“這兩個字怎么了?”
這兩個字是他師父女兒的名字,但施初雅的情緒是否太激動了?
施初雅很久都沒有出聲,“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