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你和喻奕澤之間有多少過去,現在必須斷干凈。”
喻宏偉大手一揮,雙目陰翳,似是要將施初雅千刀萬剮,生吞活剝。
施初雅對父親有些特殊的感情,她深知喻家父子之間的恩怨,更無意與他起沖突。
她面露難色,“喻叔叔,我和奕澤……”
“閉嘴!”喻宏偉一聲呵斥,“我不是你叔叔,我知道你現在有他的保護完可以不用把我的話放在心上,但我還是要告訴你,他姓喻,這輩子身體里流的都是我喻家的血。”
施初雅有些想笑,豪門家庭不過如此,風靡一時的男人也不過是個老了還固執己見的老頭。她不過是談個戀愛,怎么像是逼他兒子和家里斷絕關系?
“爸!”
喻牧凡阻止他爸繼續說下去,他囔囔了好幾天要來看賀姐姐,好不容易他哥答應了,還沒走到病房就看到這一出訓斥。
喻宏偉應聲轉頭,看見喻牧凡身后的男人時,突然有些心虛,但也只有幾秒,很快便消失不見。
他收回目光專心教育自己的小兒子,“你不在公司來這里干嘛?”
喻牧凡在這個破敗不堪的家里算是唯一的調和劑,他淡定地說:“我給家里打電話你們都不在家,傭人說你們來醫院了,正好現在是午餐時間,我過來看看賀姐姐。”
陳之好看自己兒子,是越看越懂事,看喻奕澤,是越看越不爽。
不過是前妻的兒子,這么多年了,他們還能永遠霸占她的老公和兒子嗎?這對她絲毫不公平,還有不知道哪里冒出來的野丫頭,竟然能和他住一起快一年?
果然是重口味。
施初雅在他們一家人面前保持沉默,她不想聽八卦,更不想看八卦,剛想拔腿開溜,便聽見喻奕澤熟悉的嗓音響起,話頭卻不是對著她的,“如果可以,我真想換血。”
施初雅直愣愣地看著他,喻奕澤抬手將她攬在懷里,“我不管你們想做什么,若是動了她,我就讓整個喻氏陪她。”
喻氏是喻宏偉的心血,當初這么輕易地交出權力也是希望喻奕澤能大展宏圖,反正都是為了喻家,為了喻氏集團更好地發展,他想退下來休養幾年身子,到時候帶帶孫子孫女,體驗一把當代老年人的養老生活。
只是現在事與愿違,不僅沒能讓兒子與自己和解,孫子孫女也沒有著落,牧凡倒是如愿成材,但畢竟還小。
父子倆就這樣四目相對,誰都沒有開口說話,誰也沒有表明態度。
施初雅肩膀都有些痛了,抬頭看著喻奕澤,她久違地感受到一些往日柔情,開口卻也只是讓她回家等待。
她半信半疑地走了,正好她不想留下來摻和喻家的家事。
回去是郝藤送的她,快到小苑時,她聽見郝藤說:“初雅小姐,少爺知道你工作已經忙得差不多了,他這邊會盡快抽出時間陪你去醫院復查。”
“你們少爺的項目是不是鋪得越大了?”
工作上的順利也算是給喻奕澤減輕了不少壓力,郝藤也跟著長長地嘆了一聲,情緒比較高昂,現在若是有瓶好酒,他肯定能一氣空瓶。
“工作上少爺一直都是按照計劃在推進。”哪怕施初雅的出現打亂了少爺的計劃,南山的投資開發比預期坎坷,但有得有失,因她而帶來的曝光率和利益也比以前更多。
施初雅垂眸,嘴邊掛著淺淺地笑,杏眸里卻平靜得像一汪清水,她說:“恩,恭喜了。”
“初雅小姐的功勞很大,還請一定要養好身體,少爺才能安心。”
“我知道了。”
是啊,他工作這么忙還要抽出時間照顧賀知心,絕對不能讓他再因為自己而分心。
可直到現在,他都不曾向自己解釋為什么答應她的事卻不守信?等待難熬,沒有任何人想要嘗試灼心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