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奕澤知道初雅被趙北接走后竟然松了一口氣,因為趙北至少不會傷害她。
隨即他給郝藤發了消息,說她已經知道初雅的下落,讓他直接回家,明天按時上班即可。
郝藤很快回了消息,只有一個簡簡單單的‘好’字,無非多余的問題,足以說明兩人之間的默契。
他按響沖馬桶的按鈕,洗手,再用擦手紙擦盡手上的水珠,從廁所走出來。
賀知心半躺在床上看著他,她很憔悴,也很疲憊,卻仍舊撐著不愿睡去。
喻奕澤不想看她如此折磨自己,拿了小凳子在她病床旁坐下,他盡量溫和地說:“知心,你折磨自己做什么?”
她雙眼泛紅地看著他,“那你為什么折磨我?”
喻奕澤不知道她怎么就變成這樣了?她的優雅而不失風度的形象都是凹的?
“你配合醫生治療,我不會離開你的?!?
“那我治好以后呢?你是不是就要和別人雙宿雙飛?”
“知心!”喻奕澤不想看到她如此卑微的模樣,她可是舞臺上閃閃發光的人?。?
賀知心收回目光,眼淚又控制不住地往下流,她的聲音細而小,又泣不成聲,“我也不想……”
她也不想這樣的!
她怎么就變成現在這樣了?她還有以后嗎?
“知心、知心,別害怕,我會一直陪著你,陪著你治療,你一定會好的。”喻奕澤不能眼看著她失控,眼看著她自殘。
賀知心已經走不出來了,只能一個勁地流眼淚。
B市的事,遲早查到她身上,她已經沒有回頭路可以走了。
“知心,沒人會看不起你,我會幫你?!?
賀知心終于累了,她嘴里呢喃著‘我完了’,在喻奕澤的滿心擔憂下,終于睡著了。
因掙扎幅度過大,包扎過的傷口又被掙開了,鮮血染紅了繃帶,賀知心滿頭的汗水,細碎的頭發濕黏在耳廓。
他讓護士給她重新包扎了傷口,又讓護工給她換了衣服做了清理,她依舊睡得很熟,憔悴的臉上沒了往日光澤。
喻奕澤站在床邊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她,回想兩人認識這么多年她自信陽光落落大方的模樣吸引人多少俊男的目光。
時間和經歷真的會改變一個人,他不例外,知心也不例外。
他嘆了嘆氣,掏出手機走出了病房,向剛才給他發短信的手機號打電話,提示卻是已關機。
喻奕澤差點砸了手機,生生忍住了,又把電話撥給了冷焱,這個時間點,只有他沒睡。
冷焱卻睡了,而且是早早地就睡了,他現在的日子是越過越養生,基本按照顧北辰的生活習慣來,主要是他覺得喻奕澤整天不是忙著工作,就是在施初雅和賀知心兩個女人之間來回跑,他和北辰要是再不相依為命,就得落單了。
為了讓自己不落單,他每天都想辦法把顧北辰拐回他家,為此還學會了做飯做家務,以及改掉了出去鬼混的習慣。
時下天正冷,兩人就拼了個被窩,不過各蓋各的被子,但睡的確實是同一張床,當然這是冷焱厚著臉皮爭取的。
所以喻奕澤的電話打來時,吵醒的不僅有冷焱,還有顧北辰。
他極不耐煩地伸出手在床頭柜上摸自己的手機,另一只手又撈過身旁的人抱在懷里,迷迷糊糊地說:“喻大少,現在是凌晨十二點半,你有什么急事要找我?”
冷焱的聲音有點大,吵得顧北辰閉著眼睛翻了個身嘟囔了一句‘誰呀大晚上的’,因為顧北辰的聲音,冷焱清醒了不少,哄著他睡著了才輕手輕腳下了床,走到客廳里接電話。
“有事?”
喻奕澤聽出他話語中的不悅,“北辰又在你那?”
“你都開后宮了,還不允許我們兩只單身狗相依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