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一歲。
這一夜曹府的燈籠,掛上又摘了下去,白熊國風俗,家里死人不見明火,他們認為,活人一起體驗死人的溫度是對死人的尊敬。
當然不見明火卻不會完全停火,因為那樣會讓所有人凍死,可是一些碳火卻完全沒問題,而偌大的曹府當然不缺碳火。
只是除此之外就連蠟燭都不能點一根。
沒有蠟燭的曹府黑洞洞的,就連這間屋子里突然坐起一個人都沒人知道。
樊禹起身起的很猛,久沒動作的腰部就好像被撕裂一般的疼,可是樊禹卻根本顧不上,因為此刻他的頭更痛。
十多年沒有動的身體自然難以操控,同樣十多年沒有思考的大腦,也運轉困難。
過了好半天樊禹才想起來自己的名字,可是卻依然不知道這“樊禹”二字怎么寫。
就這么又坐了半天,他終于想起來了一些前塵往事,也包括了自己為什么會躺在這里。
雖然屋子里伸手不見五指,可是樊禹卻發現自己的一雙眼睛卻不受任何干擾能夠看清楚屋子里的一切,而是眼前的色彩好像比之前的更豐富,甚至是有好多顏色是自己不認識也形容不出的。
嘗試著活動了一下手指,可是卻根本不聽使喚,不僅僅是手指不聽使喚,就連之前做起來的腰也不聽使喚,躺不下去了。
好在樊禹很快就把水雷術想了起來。
這次昏迷沒白昏迷,十年的放空,讓他對于天地本源的理解更加透徹,再加上陰氣的加入,樊禹的身體的經脈中卻是再次充滿一種暗黑色的能量。
這股能量比之前的金色能量弱了一個,卻更好操控,樊禹試了一下,卻是比身體還要聽話。
而且這股能量竟然在自己的體內,自行開辟出了一條首尾相連遍布全身的經脈,一旦它們在經脈上游走一圈,能量就會多一分,這個發現讓樊禹欣喜若狂,這意味著這股能量石取之無禁用之不竭的。
只是樊禹卻沒注意到,天地之前根本沒有這種能量,有的只是仙力和天地本源,或者再加上些許的陰氣,那么為什么到了他這里就會自動的轉為這種能量呢?如果五方神在這那一定會破口大罵,因為這種能量的轉變,正是天地本源的作用。
天地本源的改變,導致仙力直接改變被同化成了樊禹的體內的這股力量,說白了就是與五雷術一樣,都是在改變天地本源的基礎上來創造仙術的,這種方法都屬于固澤而漁,都在破壞最根本的東西。
以樊禹現在的眼力還看不出這些,只是以為自己再次因禍得福了呢。
好在體內的能量這次溫順了許多,而且不僅僅能夠破壞,還能夠修復,作用要比金色能量大的多。
只是對于樊禹目前的狀況來講,卻沒什么用處,因為即便在他昏迷的這段時間,曹白君也一直在用藥材滋養他的身體,而且還每天都有專人活動他的各處關節,不然他也不能在剛才一下子就坐起來。
樊禹現在之所以不能自動,只是因為他已經忘記了如何操控身體。
你讓一個大書法家十年不寫字,他也會忘了該怎么落筆的,即便能夠寫出來,也必定是歪歪扭扭。
這種情況依靠不了任何外力,只能憑自己的意志重新站起來,這個過程必然是漫長的。
好在他體內的能量已經變成了一種不知名的東西,這種能量一旦填滿全部的經脈,自己就可以通過駕馭它們,來達到駕馭身體的目的。
這就像是穿著厚厚的手套去做精密的奇巧物一樣,極其費勁,只是如今也別別無他法,況且這樣一來還可以幫助自己記起如何控制身體。
其實樊禹一醒來就想出去看看了,倒不是他多么渴望見到外面的世界,而是他聽到了外面的哭聲。
這里是曹家,這在他醒來的時候就確定了,因為這個屋子是他一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