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這吉員外離開南春寺的玄方方丈,回到了自己的禪房當中,左右無法入睡,便將宜識叫來了禪房當中。
宜識推開了房門,輕聲問道:“師父,您找我?”
“為師翻來覆去有些睡不著了?!?
“師父,是因為那杜捕頭嗎?我也因為這事兒無法入睡,你說法制真的會重新降臨嗎?那時候世界會不會恢復成您說的那個樣子呢?”
宜識想著方丈給自己描繪數千年前的大治之世不由的感嘆道:“其實那個樣子也不錯呢。”
玄方點了點頭,他也正是因為回憶起了當年的社會這才輾轉反側難以入睡的,便對宜識說道:“現在的社會,每個人都修道,都有心中自己的道,但是他們的道大多都是需要暴力來踐行的。
之前圣上就推行過拜靈教,企圖重振四維,但是卻基本淪落的和我佛門一個下場,你知道這說明什么嗎?”
宜識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難道是因為宗教不夠強勢嗎?”
拜靈教的確不夠強勢,就如同佛門一般。
可是玄方還是搖了搖頭說道:“拜靈教教宗柏三省可是前朝大學士,返虛后期的修為,你說他不夠強勢嗎?咱們佛門與人為善,可也有怒目金剛做獅子吼之時,難道你說咱們佛門不夠強勢嗎?”
“那師父您說到底是因為什么?”宜識疑惑不解的問道。
“因為禮樂崩壞了!民眾包括平民修士早已經沒有了一個統一的道德觀念,而咱們佛門的轉世輪回眾生平等,以及拜靈教的四維教義都是基于傳統的道德觀念而來的,所以我們的教義無法推行?!?
玄方方丈將這些解釋完之后,停頓了數秒的時間,等待著宜識思考。
他并不是向宜識傳教,而是想要與宜識探討一番,也想要從宜識哪里得到不一樣的看法。
果然宜識也提出了自己的疑問:“可是修士當中大多數人都是信道的,這又如何解釋呢?”
這倒是將玄方方丈給問住了,他思索了許久也不知作何解釋。
正沉默間,杜敬推門走了進來,其實杜敬只是恰巧晚上想要上個廁所,可那廁所剛剛死了個人,去的話總覺著有些瘆人,可是不去的話又有些憋得慌。
正巧找了個墻角解決一發,沒想到聽到了這師徒對于法制與宗教的討論。
便推門闖了進去,說道:“其實修士當中大多信道,完全因為他們崇尚道教當中的無為而治,隨性而為,說簡單一點就是向往自由。”
“自由?”這個名詞著實讓兩個和尚耳目一新了起來。
杜敬給兩人解釋道:“自由就是可以自我支配,憑借自己的一直而行動?!?
“自由?道家的思想僅僅被這樣解釋,那就狹隘了?!?
“玄方大師,是個明白人。但是現在許多人都是只看到了這兩個字,對于其中的教義不求甚解,只求自己率性而為。”
杜敬想了想又說道:“其實不加限制的自由,就會導致強者對弱者的剝削,自由雖好,但是我們也要對自由加以限制,而限制的辦法就是使用法律!”
玄方大師一臉疑惑不解,杜敬說的這些話不免有些拗口,其中有一些字詞的理解他還從未聽過,譬如限制自由,以及剝削。
當然這也都是一些后世法律當中的觀點,用在這個社會也十分的合適。
見自己師父不好意思向杜敬詢問,宜識自然知道替自己師父找回面子,便問道:“杜捕頭,你說的這句話我不太理解。”
“比如一個修士認為他有隨便殺人的自由,畢竟手長在他的身上,想殺人就殺人這是率性而為??墒潜人麖姷娜怂麣⒉涣?,只能殺比他弱的人,這就是強者對弱者生命的剝削。
一個人認為他有生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