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聲清脆的聲音,金筷射中了沈長歌頭上的玉簪。
玉簪落在地上,沈長歌安然無恙。
眾人心里那口氣落下來了,還好是有驚無險。
然而,沈長歌卻撿起地上的玉簪,朝赫烈走去,道“你輸了。”
赫烈上上下下打量了沈長歌幾遍,他質問“縣主渾身沒有傷口,臣如何是輸了?”
沈長歌將斷裂的玉簪呈放在赫烈面前,她勾唇道“使臣請看,你可是弄斷了我不少頭發。我之前就說了,若使臣傷我一絲一毫,就是使臣輸。我聽聞北涼都是信守承諾之人,相信使臣如是。”
赫烈沒想到世間還有如此巧言令色的女子,他一臉憤然。
幾根落發而已,如何就算他輸了?
沈長歌可不是個得饒人處且饒人的女子,她就是喜歡咄咄逼人,她就是樂意把人給逼到絕境。
只見沈長歌走至大殿中央,道“大家都看見了,我與使臣的賭注,是他輸了。現在,還請使臣兌現承諾,修書北涼,雙手奉上榆關城。”
赫烈一臉震怒,他恨不得立即揮刀砍了沈長歌的頭,然而他卻不能。
沈長歌斜著眼睛,看著赫烈,問“使臣是想出爾反爾嗎?”
赫烈今日代表的是北涼的威儀,若他出爾反爾,便是丟了北涼的面子,然而就這樣把榆關城送給西周,他如何能同意?
沈長歌步步逼近,繼續道“我們西周素來重信用,若有人敢失言,定將受到重罰。”
赫烈迫于無奈,只能認栽,咬牙切齒道“臣當然不會言而無信。”
事情塵埃落定,沈長歌將手中斷了的玉簪收好,意味深長笑了笑,道“下次,使臣可要當心了,不要輕易打賭,這一輸,可是一座榆關城吶。”
赫烈握緊拳頭,他的指骨發出聲音,“多謝縣主忠告。”
榆關城是一個令滿朝文武棘手的問題,皇帝沒想到竟然被沈長歌輕而易舉地解決了,她根本就是西周的福星啊!
皇帝言語夸獎,對沈長歌道“縣主今日為西周立下大功一件,說吧,你想要什么賞賜?”
沈長歌上前幾步,雙膝跪于皇帝面前,道“臣女不敢居功,只是在北涼使臣面前,彰顯我西周國威罷了。”
皇帝正在興頭上,他道“你不要賞賜,可朕不能不給。”
隨后,皇帝的目光瞥了眼赫烈的臉色,赫烈的臉簡直黑成煤炭了,皇帝心里一陣高興。
心里高興了,出手自然就大手筆了。
皇帝也沒多想,直接道“這樣吧,就賜縣主黃金千兩,還有最近進貢的綢緞,選一百匹最好的,賜給縣主做新衣,你看還想要些什么?”
沈長歌今日的這場游戲,讓北涼使臣輸的是啞口無言啊,北涼只能乖乖地奉上榆關城了,又不好說些什么,打破牙齒和血吞。
在皇帝心里,比起榆關城,他賞給沈長歌的賞賜可是不足為道。
沈長歌看中的是那黃金千兩,要知道有錢能使鬼推磨,她有了金子,做一些事情可就方便多了。
她俯身拜道“臣女謝皇上賞賜。”
皇帝含笑看向沈易,道“沈愛卿,你也是功勞不小,生了一個好女兒啊。”
沈易不喜歡沈長歌,但他喜歡沈長歌給沈府帶來的榮耀,他連連道“皇上謬贊,臣不敢當。”
不少人前去祝賀沈長歌,贊許她為巾幗英雄。
當沈長歌還是“草包千金”的時候,這些達官貴人對她只有嫌棄,正眼都不會瞧她一眼,如今見她得了皇上的夸贊,就紛紛前來祝賀了。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果然,世人都是見風使舵的,尤其是這些官宦世家。
沈長歌的身邊圍滿了人,她一一待之以禮,畢竟這些人與她沒有什么深仇大恨。
這時,慕容惜臉上的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