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發老頭卻輕笑一聲,眼神掃過楚玦和沈長歌的臉,最后又落在楚玦的臉上,“老夫看公子,怕是時日無多了,且行得人間一日樂吧”
任何人平白無故聽到這樣的話,怕是都會雷霆大怒,沈長歌也不例外,她怒視著老頭,“你胡說什么?”
白發老頭搖了搖頭,無意與沈長歌爭辯,只是大笑了幾聲,就轉身走了。
沈長歌好久沒有這樣生氣了,“真是好無禮之人!”
她回頭見楚玦眉宇間有些凝愁,便一把拉著他的手,“別多心,那就是一江湖騙子!”
楚玦牽著這軟糯無骨的小手,瞬間驅散了心里所有的陰霾,“我當然不會信那個江湖騙子,余生所有的日子,我都會陪你度過。”
沈長歌“這可是你說的,少一天都不行。”
他們走進了客棧二樓,這家客棧生意不錯,很快就來了其他人。
沈長歌聽見隔壁桌有兩個男子在談論。
其中一個白衣男子撣了撣身上的雪花,“不知怎么的,昨天夜里突然就開始下雪了,到現在還沒停,剛剛走過來的時候,雪都快到膝蓋了。”
青衣男子聽到這話,神情略有惋惜“估計是上天在惋惜什么吧,就在昨天夜里,聽說那位死了。”
“不是傳聞,是真死了。”白衣男子反駁“不過也沒什么惋惜的,他干了那么多壞事,也是死有余辜。”
青衣男手中的酒杯頓了頓,“其實啊,我早就覺得他是個短命的人了,年紀輕輕,急于求成修煉邪功,可不落得這樣一個下場”
白衣男子言語中有恨意,“活該!他是自尋死路,不值得惋惜。”
青衣男子看了看四周,趕緊捂住白衣男子的嘴,“噓!小心被他們的人聽到了。”
白衣男子推開青衣男子的手,“他人都死了,我還怕什么?”
“還是當心一點吧,雖然他人是死了,但他妹妹還在,還有他手底的那些人”他的聲音漸漸低下去。
沈長歌本是無意偷聽旁人說話,但她聽著聽著,怎么覺得他們嘴里說的人有點耳熟?
是誰死了呢?
楚玦夾了一塊排骨喂給沈長歌,“在想什么?”
沈長歌回過神,“我只是好奇他們說的人是誰。”
楚玦倒是沒多想“總歸是與你我無關之人。”
“是啊,總歸是與你我無關之人”
沈長歌看著面前的一桌佳肴,卻沒有半點胃口,反而覺得心里堵得慌,她想問清楚那兩人談論的是誰,轉過身去,已不見那兩男人的人影。
怎么不見了呢?
夜里的時候,沈長歌躺在床上,一直未能入睡,她終是從床上起身,站在窗戶旁。
窗外還在下著雪, 白茫茫的一片,真干凈。
一片片的雪花從天上落下來,輕飄飄的,被風一吹,就往房間里來。
沈長歌伸手,便有雪花落在她的掌心上。
只不過一瞬的停留,就融化成了水,冷意似乎從手上傳遞到了心尖。
“夜里風大,你站在這里干什么?”楚玦走過來,為沈長歌披上了一件外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