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沖走到院子的時候,李泗幾人已經沖了進來。
看到林沖,牛都頭抱拳道“林教頭,我等正在追捕疑犯徐子凌,請你配合一下,容許我等在府中搜查一番。”
林沖心中著急,但又不知事情經過,此時也不敢妄加包庇,只得點了點頭。
牛都頭揮了揮手“除了林夫人所在臥房外,你等都須仔細搜索,記得動靜小一些,莫要驚擾了林夫人。”
官兵們“諾”了一聲,直接進了宅子,開始搜尋徐子凌偷來的贓物。張山李泗恐他們有所疏漏,也跟了進去。
看著一臉正經,站在院中的牛都頭,林沖輕聲問道“我師弟所犯何事,都頭可否告知一二?”
牛都頭正聲道“最近和興街上發生的多次偷竊案,疑似教頭的師弟所為。”
“絕無可能!”,林沖臉色突變,聲音也冷冽了幾分,“師弟的品性我是知道的,斷然不可能做這等下作之事。”
周倜行事雖不拘小節,但門風極嚴,座下弟子均是行端品正之士。當年史文恭貪圖錢財害人性命,周倜得知后,絲毫不念舊情,直接將他逐出了師門。
這些林沖都是知道的,不僅是因為相信師傅,與徐子凌相處也有一些天了,林沖也相信他不會做出那等偷竊之事。
聽到林沖帶著怒氣的聲音,牛都頭一時也有些拿不準主意,皺眉道“此事我也不甚明了。方才與教頭師弟短暫交過手,以我所見,他倒也不像貪圖小利的人。
不過開封府的李泗、張山兩位捕頭卻堅信他是賊人,我之前收到命令,須得全力配合他們。若有誤會,還望林教頭體諒一二,改日小弟設宴賠罪。”
林沖搖頭道“都頭不必如此。倒是那張三李泗莫不就是方才衣著怪異的兩人?來此是為了尋找贓物吧?”
“正是他二人,若是未查得贓物,林教頭自可向他們問罪,但要是查到了贓物,林教頭亦有包庇之嫌,這事也可大可小”牛都頭有些欲言又止。
卻見林沖擺了擺手,正色道“無妨,若子凌當真做了此事,我林沖甘愿受其牽連!”
牛都頭見他大義凜然的模樣,心底越發不敢肯定徐子凌就是嫌犯。
過了半個時辰,張三、李泗帶著官軍們回到了院子里,臉色有些難看。
跟著一起來的還有茗夏和月兒,茗夏倒是保持著平靜賢淑的樣子,丫鬟卻是撅著小嘴叉著腰,一副受了好大委屈的樣子。
牛都頭看著滿臉陰郁的李泗兩人,問道“情況如何,可有搜到任何贓物?”
李泗眉頭緊蹙“搜查了許久,犄角旮旯都搜了,依然是一無所獲。”
牛都頭望著李泗,斜眼瞥了瞥茗夏和月兒。
李泗搖了搖頭“各個房間都搜查過了。這小子應是將贓物放在了府外,這下難辦了。”
“荒謬至極!”,林沖怒聲喝道,“爾等無憑無據,認定我師弟是賊,查了我府邸也就罷了,還在這里大放厥詞!泥人尚有三分火氣,當我林沖眼瞎耳聾不成!”
幾人頓時噤若寒蟬,怔怔看著林沖。
感受到林沖身邊隨著怒火迸出的龐大氣勢,丫鬟月兒走到了他身旁,叉著腰,挺起小胸脯,盯著李泗,瞪大了眼睛道“都與你們說了沒有!你們還要搜我房間,連蛐蛐罐子都要看,還差點放跑了我心愛的鐵彈子,你們知道它多厲害嗎?要是跑了你們賠得起嗎?臭捕快!”
李泗幾人頓時苦笑不得。
看到狐假虎威的月兒,林沖嚴肅的臉也有些繃不住了。
卻見李泗對他們拱手拜道“林教頭,李姑娘,顧姑娘,此事確實是我等孟浪了,在此我為諸位陪個不是。要打要罰,但憑吩咐,絕不反抗。”
見他放低了姿態,林沖冷哼一聲道“知錯就好,處罰就不必了。不過你等日后辦案,還是要有真憑實據再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