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元靖話鋒一轉,又道“但你們三個確實過于托大了,昨夜應該傳信過來,我們理應外合會輕松的很多,也不會讓胡延德逃走,可以當場就把他格斃以絕后患。”
這位衡山掌教話里透出來的意思更是狠辣,竟然還嫌他們沒有除惡務盡。
曹守真剛要回話,劉泰搶先答道“是老仆疏忽,沒有想到他們來了五十多人,按理說要抓我們三個,十幾人應該差不多,這幫賊子也太小心了。”
劉元靖關切地問道“傷還沒好?”
郭弘這才知道原來劉泰是有舊傷在身,那沒受傷前武功不是更強?
劉泰微笑著點頭。
劉元靖責怪地說道“你還是這么逞強……”
他頓了一下又說“不要為他們兩個開脫,必是曹守真這個小猴子在一旁鼓動,他在小孩子里沒有遇到對手,一向眼高于頂,以為自己能以一當十,其實這些盜賊哪個不是精干的好手,這幾十人是胡家兄弟的老底子,都是魏博鎮(zhèn)牙兵出身,個個兇悍無比,哪里是尋常人比得了的。”
曹守真用手撓著頭,涎著臉說道“師父這幾日為了尋找仙王蠱四處奔波,徒兒不是怕您太累嘛!”
自從那日之后,曹守真每日都要去檢查,胡延德的手下掘開墓道的當天他就發(fā)現(xiàn)了,立即稟報劉元靖。
想到仙王蠱的破壞力,衡山掌教哪能放任不管,便連續(xù)多日派人查探,一有異常就親自前去,著實奔波了幾日,卻沒有發(fā)現(xiàn)一絲蹤跡。
“怎么能拿性命開玩笑?”劉元靖還是有些不豫。
曹守真又笑道“他們都很厲害,還不是被我們全干掉了?!”
劉元靖哼了一聲,頗有些恨鐵不成鋼,訓斥道“剛才還說你二人都已力盡,若不是上灶會做掌心雷,先噴瞎了胡延德,讓對方沒了指揮,才能在黑暗中個個擊破!以后絕不可如此行險!”
三人一齊躬身應是。
劉元靖叫郭弘到身邊,查看手上的傷勢,聽他述說自己右臂的變異,微微點頭說道“上灶,仙王訣是本派失傳的絕學,你能有此機緣,為師也替你高興,但這黑蟲王十分詭異,還是要多加小心,一有不對立即停止修煉,你可明白?”
郭弘點頭,劉元靖又說“如果我猜的沒錯,這次胡延德的目標是你,而且吃了這么大的虧,他絕不會善罷甘休,一定會再次出手,從這里返回息庵的路上可能會有危險,你和守真且在降真宮多留一段時日,等抓到了胡延德再回去,我會傳信給到祝融峰,拿下胡渾。”
郭、曹二人連忙答應,他們就暫時在降真宮住了下來,郭弘武功雖強,但比起胡延德這樣的高手還有點差距,況且對方下次來的人只怕會更多。
第二天陸朝陽帶來消息,說他的族兄陸季友跟著周縣令去南岳鎮(zhèn),果然發(fā)現(xiàn)了胡延德的蹤跡,但這賊子十分警醒,逃脫追捕不知所終。
陸季友傳信過來,就是知道陸朝陽跟曹守真很要好,讓他轉告郭曹二人最近小心不要外出。
周縣令還派人去衡州城,向觀察使裴休、王監(jiān)軍、韓刺史等人通報此事,請求發(fā)下海捕文書捉拿胡延德,說他身為朝廷命官率領強盜劫掠三品大員,所作所為極其惡劣,應當及早捉拿歸案以正法紀。
隱真巖是劉元靖的居所,所以周縣令這么說也不為過。
周袞自然知道現(xiàn)在是他收權的最好時機,所以格外賣力,也不怕得罪王監(jiān)軍,胡延德如今漏了風,名聲已臭,又是個瞎子,按照官場慣例王居方必然會割斷聯(lián)系摘清自己。
胡延德過去在衡山黑白兩道得罪了不少人,但都敢怒不敢言,現(xiàn)在他犯了事,消息很快傳遍全縣。
他的仇家已經開始組織人手,幫助官府四處搜捕,還有一些人起了訴狀送到縣衙,又讓周袞搜集到更多的罪行,真是墻倒眾人推,也可以說是多行不義必自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