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一一路南行,不敢有絲毫懈怠耽擱,即便一時半會到不了太和山天斗派,也起碼要先離開真定府豐家的范圍再說。
只有這樣,豐一才能稍稍心安些。
現在的豐一功力全失,身體羸弱,完全沒有任何自保之力。
這種無力感,讓豐一感到非常沒有安全感,為此豐一依舊一副小乞丐的打扮。
畢竟這幅打扮能夠舍去很多麻煩,看上去更加人畜無害,一般人或許會嫌棄,厭惡,同情,但只要小乞丐不往別人身邊湊,一般人絕對不會對一個小乞丐升起歹意,這一身小乞丐的打扮,絕對比一個穿著干凈的病癆鬼來的安全。
只是,這身打扮雖好,可吃喝卻成了難題,畢竟哪有乞丐光明正大的出入客棧,食鋪的,而且豐一身上從老頭游克疾那里繼承來的多為金銀,這種錢幣豐一此時是萬萬不敢拿出來用的,財不外露,這點道理豐一還是懂的。
而身上為數不多的銅錢必須省著點用,為此豐一不得饑一頓飽一頓,露宿野外,啃干糧,飲溪水,都成了家常便飯。
雖然身體多有不適,可是幾日疾行,終究是離開了真定府的范圍內,豐一終于稍稍的松了口氣,心中暗自可惜,若非身體不適,不然定可走的更遠些。
抬頭看了看天色,已近傍晚,再看看前方的破廟,豐一心中一陣喜悅,起碼今天晚上不至于再露宿野外了。
待得走近一瞧,這廟上的匾額已經不見,不知道平時供奉的是哪路神佛,門窗也是破敗不堪,掛滿蛛網,滿是灰塵,當是很久無人光臨了。
豐一伸手扯去蛛網,走進廟里,視線所過之處滿是灰塵,除了些破碎的泥土石塊,其它的什么事物也沒有,便是供奉神靈祭品用的神案、跪拜的墊子也都不見了,頭頂上的屋頂都破了不知道多少個洞窟,若是陰天下雨,怕是連遮雨都做不到,倒是在那神臺上立著的一尊丈八大小的泥胎神像還在,只是這泥胎神像和這廟宇一般破敗,全身彩漆落盡不說,還這邊缺一塊,那裂著道縫,具體是哪尊神佛,卻實在是看不出來了。
“不管是哪路神佛,總得謝謝他,讓我今晚有了容身之地。”豐一心里想著。
巡視一周,地面灰塵滿地,頭頂上還都是窟窿,也沒有什么好的落腳點,豐一干脆轉到神臺后面,爬上神臺,靠在了神像身上,決定今晚就在這神像后面休息了。
將身上的破布包裹放在一旁,趁著還有些光亮,豐一拿起醫經,拿起一塊干糧,邊吃邊看了起來,這是豐一從平山縣城離開后,養成的習慣,雖然忙著趕路,身體多有不適,但只要有合適的機會,豐一都會掏出醫經仔細研讀,若是實在是身疲力乏,便少看兩行,若是還有些體力便趁著天光多看兩行,他迫切的希望自己的身體能夠盡快的好起來。
現在離開真定府范圍之內了,豐一心里更輕松了些,就連這深奧難懂的醫經看起來似乎都沒那么難以理解了。
又看了幾行豐一發現好像真的沒以往難么難以理解了,豐一突然好奇起來,這醫經后面的內容都寫了些什么。
豐一心里想著,干脆把醫經翻過來,從后往前翻閱,這也是他突然興起,在豐一想來現在自己的身體情況當屬于十分嚴重棘手的傷病了,想必醫經記載的時候也會是困難的病癥記在后,相對容易的在前。
豐一抱著一絲希望從最后一頁翻起。
“這是……”
豐一從最后一頁翻起,接連翻過兩頁,卻見上面寫的不像是醫療治病的藥方和病理,倒像是內功心法,再向前翻上兩頁,果然這書頁上寫著“回春功”三個篆體大字,但見上書
夫精氣神,號之三靈。元精與淫 泆之精,本非二精;元氣與呼吸之氣,本乎一氣;心本虛無,然性則本無二體……
故服元氣于氣海,氣海者,是受氣之初,傳形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