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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半夜出門賣茶,回來就在茶園里忙,下午又去了鎮上一趟,這才進門坐下,早飯和午飯都是囫圇湊合的,一時歇下來,難免有些饑餓犯困。
“福叔,喝茶。”梁滿倉從茶壺了倒了一碗煮好的茶遞給他。
老話說,木匠家里沒板凳,裁縫身上無新衣,茶農雖守著茶園茶山,可自個只能喝最差的大葉子秋茶,不僅是因為秋茶滋味苦澀厚重,能提神醒腦,更因為秋茶價錢最賤。
過了白露,鮮茶葉不過文一斤,收到末了,茶葉少了還不抵腳力錢,鄉人們大多會留著自個做蒸青散茶,能吃上一年。
顧世福接過,喝了一大口,眨眨眼皮,繼續說“我今兒遇見翠屏鎮的里正,他說,鎮上幾個剛從戰場回來的人,都安排了巡街的職務,聽說是歸南蒼縣縣衙直接管的,活少工錢多,是個體面的活計,上頭給你派了啥活?啥時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