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掌柜。”顧青竹上前,屈身福了福。
“你們這是”譚立德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想破腦袋也想不到,他們是怎么湊到一起來的。
“我今兒和暮春上山打獵,結果咳咳,暮春被驚得犯了心疾,一條胳膊也折了,這丫頭不知咋的搗鼓了一下,就糊弄說是接上了,這讓我怎能放心,所以把人帶來了。”慕錦成本想從頭說起,但說著說著,覺得自個太蠢,就直接略過,說了重點。“你可真是胡鬧!蘇公子的身子走急了都喘,你還敢帶他去爬山?還真不冤枉你爹修理你!”譚立德一聽,胡子都氣翹起來了。
“哎呀,現在說這些有什么用,您老還是快點幫他看看吧,等會兒,你打我罵我都行。”慕錦成一把將生氣的老頭兒摁在椅子上。
慕錦成慣是這樣嬉皮笑臉的,譚立德拿他沒辦法,再說,蘇暮春的身子要緊,他只得嘆口氣,轉身給蘇暮春細細把脈。
“嗯,還是最近的藥調配的好,瞧著,并沒有什么大礙。”譚立德收回手,頗為滿意地點點頭道。
“你快給他瞧瞧胳膊!”慕錦成站在譚立德的身后,直扯他的袖子。“無甚大事。”譚立德抓著蘇暮春的胳膊,一寸寸探查后,搖頭道。
“暮春,你剛還不是疼的嘛,趕快說呀!”慕錦成急得就差跳腳,直朝蘇暮春使眼色。
“我這里這里有點疼。”蘇暮春并不善于撒謊,指指小臂,想想不對,又指著肩頭,白皙的臉上已然微微紅了一片。
“真的?那到內室來,脫了衣服,我再瞧瞧。”譚立德不知道他們搞什么鬼,秉承一個醫者的一貫嚴謹,他將蘇暮春帶走了。
“你就等著認輸吧!”慕錦成瞥了眼顧青竹,有些得意道。“我才沒有輸,連譚掌柜都說,無…甚…大…事!”顧青竹雙手環胸,柳眉微挑,一字一頓地說。
兩人大眼瞪小眼,相互萬分嫌棄地對峙。
隔了一會兒,譚立德和蘇暮春一前一后出來了。
“怎樣?”慕錦成急忙迎了上去。
“這是誰給他接的?”譚立德擰眉問道。“她她她,就是她!”慕錦成一臉得逞的表情,手指頭就差戳到顧青竹臉上去了。
“是我們青竹又怎樣,她是好心救蘇公子的!”梁滿倉不容他囂張,一把推開了他的手。
“我們?”這般親密,慕錦成仿佛吞了半碗楊梅醬,酸的他幾乎是咬著后槽牙重復的。
他的陰陽怪氣,引來的是顧青竹一個殺氣騰騰的眼刀。
“你們鬧什么鬧,我是說顧姑娘接得好,若不是表皮處還有些不顯眼的淤青,幾乎察覺不出肩肘脫臼過,不過呢,到底還是傷過的,為了不留遺癥,還是吃幾副活血化瘀的藥穩妥些,至于胳膊,先吊著固定,養個十天半個月,方才算是正經好了。”譚立德曲起手指,敲了敲桌子,有些不耐地說。得了這句話,慕錦成驕傲地轉頭,向顧青竹伸出手,“拿來吧,你輸了!”
“輸的人分明是你,快把你的弓拿來!”顧青竹不甘示弱,也向他伸手。
看著兩人宛如張翅撲騰的斗雞,譚立德也是沒轍,懶怠理他們,埋頭開方子,又打發柜臺里的小伙計去拿敷貼的膏藥。
“青竹,要不算了吧,蘇公子受傷,我確實有責任。”梁滿倉壓低聲音勸顧青竹。
“話不是這么說,若不是你豁出命去救他們,別說胳膊脫臼,就是性命都恐怕不保,再說,我分明醫好了蘇公子,他卻質疑誹謗我的醫術,叔可忍嬸不可忍!”顧青竹氣呼呼地說。
而另一邊,蘇暮春也拉拉慕錦成的衣袖,低聲勸:“我又無事,你何必和顧姑娘爭這個輸贏?”
“輸贏不要緊,可那籠石斛對你很重要,你那味藥里最缺的就是它!”慕錦成抿唇道。
“她采的藥材,總是要賣的,我們出高價買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