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就急了,這也太不靠譜了。
“我自然有把握的,年初,酒館掌柜的兒子從鄉下來過年,他相中我,纏著他爹到我家里提親,還說要是我同意,以后就把酒館交給我們經營,為了表示誠意,還給我看了小全福的秘方。”彭珍珠羞羞答答地輕語。
“哎呦,這還有啥說的,咱今兒肯定贏定了?!鳖櫠菖d奮地說。
正當她們歡喜的時候,一旁的楊大妞大煞風景,她拎起一只干海參,擰眉道:“這是個啥?我不會弄!”
“你去殺雞鴨剖魚,其他的,我們來?!迸碚渲閷⒆钆K的活都派給楊大妞。
兩邊人都在緊鑼密鼓的做事,不敢講太多廢話耽擱時間。
頭籮面經過千百次揉搓碾壓,在案板上攤成一張很薄的面皮,光潔如玉,顧青竹將面皮一層層疊起來,用刀切成細條,在案上撒少許面粉,抖散面條擺放。
接下來就要熬蝦籽醬,顧大丫早將配料切好,爐火也燒得正旺,鍋中放水,將去年曬好的黃豆醬化開熬煮醬汁,接著放蝦籽,此時一定要沿鍋邊噴燒酒去腥,待到醬汁微收,再擱切得碎碎的青紅辣椒、黑木耳、小花菇一起燜。
顧青竹這次買的辣椒非常好,皮薄肉厚,辣味純正,顧大丫在切的時候,幸虧系了帕子擋住口鼻,才沒有打噴嚏,她又按顧青竹說的,剔除了辣椒籽,才讓辣味略減。
蝦籽醬熬到這個時候,一定要有耐心,顧青竹讓方玲撤了明火,只用灶膛里的炭火慢慢熬,直到每一顆蝦籽上都包裹上一層黑紅的醬,此時,蝦的鮮美,醬的醇厚才融洽得剛剛好。
顧青竹將五花肉泥,雞脯肉末,蝦粒,全倒在大海碗里,單取兩個蛋清,淋燒酒,加蔥姜水,而后,直接上手攪拌摔打,直到三種不同食材攪上勁,完全粘合在一起不可分。
鍋中水已有了熱氣,顧青竹左手抓一把肉糜,微微一擠,右手的木勺在虎口處一滑,一個溜圓的丸子就浮在水中。
她的動作很快,不一會兒鍋里就鋪了一層一般大小的丸子,比野核桃略小些,剛好一口一個。
相較于顧青竹做的飯食雖簡單,但功夫精細,而顧二妮她們,食材繁復,做法倒是簡單,只將所有的食材都清洗干凈,一股腦塞在一個壇子里燜煮。
正當廚房里的婆子恨不能為這次比賽設個賭局的時候,郭嬤嬤走進來查看,她也是經不住慕錦成的念叨,過來躲清靜的。
“到午時,準點上菜,你們誰先?”郭嬤嬤看她們都在精心準備,頗為滿意地說。
“我們!”
顧二妮和顧大丫一起搶著說,話音剛落,她們互看了一眼,不約而同對彼此翻了個厭惡的白眼。
“青竹,你想先還是后?”郭嬤嬤出乎意料地問道。
“后吧,我對自個的吃食有信心?!鳖櫱嘀衩佳蹚潖澋卣f。
郭嬤嬤有些微的吃驚,但最終還是點點頭,走了。
“青竹”顧大丫忍不住拉了下顧青竹的袖子。
誰不知道,人對第一口的味道感知總是敏銳而夸大的,除非后面的食物能有別出心裁地超越,否則很難能勝出。
“哼,真不是一般的狂妄,過會兒,定讓你輸得十分難看!”顧二妮咬緊后槽牙。
時間過得飛快,這會兒約莫巳時三刻了,兩邊大多準備停當。
“青竹,咋還不煮面?”顧大丫看看外頭的樹影一點點移動,心急地問。
“莫慌,咱們的是后上的,小花不是去前頭看著了嘛,只要他們進了前院大堂,咱面條就下鍋?!鳖櫱嘀裥赜谐芍竦卣f。
而另一邊,爭辯不休,到底是連壇子一起端上去,還是盛一碗湯菜端上去,幾個人吵了好一會兒,還是誰也說服不了誰。
“豁,好家伙,這么大一個又黑又臟的壇子放在桌上,看著都倒胃口,別說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