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及到院門前,卻見外面站著一個陌生少年,并不是她弟弟顧青松。
顧青竹有些驚訝,后退半步問:“你是誰呀,找我做什么?”
“姐姐,我是陸小七,你不認得我啦,前些日子,你花兩百文買了我的蝦呢。”黝黑的少年一笑,露出兩排整齊的牙齒。
“啊,是你呀,你娘可好些了?”顧青竹這會兒想起來,面前的少年似乎更瘦也更黑了。
“我聽你的話,抓了幾副藥,我娘喝了,果然好多了,現在能在家里洗衣做飯呢。”少年笑容明媚。
“那便好,你今兒是來拿木桶的?”顧青竹接著問。
她深有感觸,窮人家的日子不好過,一點家當都是極愛惜的,那個桶雖老舊,卻還是能用的。
“不是的,我娘覺得你當初花兩百文買我的蝦,虧了,我今兒剛巧捉了一些魚來賣,我娘一定讓我送一條大的給你,不然,她心里不安。”陸小七抓抓頭發,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我一點都不虧,你的蝦值那個價!”顧青竹堅定地說,她憑那些蝦,一舉贏了比賽,多少錢也買不到這種解氣。
“可是”陸小七為難,愈發局促不安。
“魚,你拿回去給你娘補補吧,你瞧,我只是在這里做工,根本沒法做吃食的。”顧青竹為了讓他心安理得些,想了個由頭道。
陸小七朝院里張望了一眼,有些猶豫道:“我若把魚帶回去,我娘定要怪我的。”
“不如這樣吧,今兒是趕集日,我與你一起去把魚賣了,你再給你娘抓些藥,這樣豈不是好?”顧青竹想了想道。
“可我娘是讓我送你的呀。”陸小七擰眉,一時不知怎么辦是好。
“就這么說定了,你站著別走,等我去拿桶。”顧青竹說完,不等他再說什么,轉身跑開了。
當她拿了桶出來,迎面正撞見顧二妮。
“好啊,你居然拿織坊里的東西給外人,當真是吃里扒外!”顧二妮一把抓住顧青竹的胳膊,像逮住了一個賊。
“你胡說什么,這不是織坊的東西。”顧青竹甩開她的手。
“哼,我就知道你不是個安分的,在顧家坳偷著給野男人做衣裳,到了這兒勾引三爺不說,還偷織坊的東西倒貼,你可真賤!”顧二妮鄙夷地說。
“你說什么!”顧青竹終于明白,那些人背地里嘰嘰咕咕說的,原來是在傳這樣的謠言。
這個時候,織坊里的女孩子三三兩兩都下工出來了,見她們這般吵鬧,都圍上來看,三五成群,竊竊私語。
“我說的有錯嗎?你難道不是被捉了贓,連夜逃出顧家坳的?”顧二妮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不禁大聲說。
“這世上就是有一種人,慣會顛倒黑白,你們一家子好吃懶做,趁我出門賣蠶繭,明目張膽到我家里偷錢,沒偷到,就想用下三濫的法子逼我交出錢來,可惜你出門早,不然就能看見你家大門是怎么被劈成兩半的了。”顧青竹冷哼了一聲。
“你胡說!”顧二妮像被踩了尾巴的貓,尖叫道。
“青竹說的沒錯,你不信這會兒回家瞧瞧去!”顧大丫叉著腰擠進來道。
“哼,你們別想蒙我!你做了丑事不知收斂,在這里可不止一樁,旁人都看得一清二楚,你想賴也賴不掉!”顧二妮拔高了嗓門叫嚷。
“對,賤人就是不要臉,頭天來就敢往男人懷里鉆,要是我早不活了!”賈敏在一旁冷嘲熱諷地幫腔道。
“哎呦,鉆有鉆的好處唄,你瞧她僅靠一碗面就贏了比賽,頭一個過考核,頭一個拿工錢,誰能有她這個風頭,而我們這些個本本分分的老實人,只能去刷茅廁哦。”彭珍珠拿腔拿調,酸溜溜地說。
“可不是,就連冰缸都特別單給她一個,這不是拿那啥換的好處嘛。”賈敏咯咯地笑,她雖沒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