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說明什么,不正好證明你不正派,狐媚子似的到處勾搭人!”顧二妮聽她說出這么多的交集,心里憤恨不已,不由得大聲罵道。
“這話說的,她遇著我,怎么就不正派,勾搭人了,你是想說我是個紈绔敗家子?”慕錦成不知何時回來的,他負手站在人群外,慢條斯理地接了一句話。
“不,不,我不是說您!”顧二妮專揀今兒兩位掌事的不在時發難,哪成想,慕錦成居然回來了。她心里不禁有些慌,昨兒,小吉特意跑來告訴她今兒是個機會,可這消息卻是出錯了。
“那你說誰?這里稱三爺的,除了我,還有哪個?”慕錦成走到她面前,環顧四周,他臉上笑的,眼中卻寒意深深。
“顧青竹真的不檢點,她在顧家坳的事暫且不說,這會兒,門外正站著一個,三爺不如叫人綁了來,一問便知?!鳖櫠菔懿蛔∷凵竦耐海瑩渫ü蛟诘厣险f。
“你說的可是他?”慕錦成讓到一邊,又黑又瘦的少年出現在眾人面前。
“對,就是他!”賈敏興奮地說。剛才顧青竹被婆子叫了出去,賈敏借口上茅廁,悄悄跟著她,躲在石榴樹下偷聽,因著他們說話聲不大,她又不敢靠得太近,故而,雖能看見人,卻只能聽見只言片語。
“姐姐”陸小七不安地捏著衣角,他本是來感謝的,這會兒看著,似乎是惹禍了。
“這里沒你的事,拿著木桶回家去吧。”顧青竹不想把一個鄉下少年裹到顧二妮的齷蹉里來。
“你不能走,說,你和她是怎么認識的,今天為什么來找她!”顧二妮猛地從地上爬起來,一把抓住陸小七,急切地說。
“你松手!”陸小七看著瘋癲的顧二妮,像個受驚的小鹿,一下子打開她的手,猛地跳開了。“莫怕,你只管說,你這姐姐的清白就靠你證明了?!蹦藉\成和煦地拍拍他的肩膀。
“那日,姐姐用兩百文買了我的蝦和桶,就這么簡單呀。”陸小七老老實實說了。
“就沒點別的了?”顧二妮不相信地追問。
“沒了?!标懶∑邎远ǖ負u頭。
“兩百文買蝦?顧青竹,你是拿三爺的錢不當錢,還是想趁機勾搭這個少年,如今最好的肉多少錢一斤,幾斤蝦,你敢花兩百文!”彭珍珠敏銳地抓住了顧青竹的把柄,叫嚷道?!澳汩L得怪漂亮的,為啥嘴這么惡毒地胡說八道!我們那日走遍菜市,也詢不到價,姐姐看我娘病著,可憐我,才給了這個價!”陸小七到底是個少年,一時漲紅了臉分辨。
“小七,我早說過你的蝦值兩百文!”顧青竹溫和地點點頭,轉而輕蔑地對彭珍珠說,“別信口開河說兩百文價高,你若有本事,大可拿上兩百文,現到菜市上去,倘能買到五六斤和我那日一樣的蝦來,我今日的工錢都歸你。”
“菜市上根本買不到蝦,就是和賣魚的訂,也不知哪天會有,現在過了節令,更不要說抱蝦籽的蝦嘍。”廚房一個婆子在一旁插嘴。
“那也貴不到兩百文去!”彭珍珠死咬著價錢不放。
“我娘也這樣說,她整日在家念叨,今兒,我剛巧來賣魚,她囑咐我一定送一條大的來給姐姐?!标懶∑哒f著,將腳邊一張大荷葉打開,里面有一條兩尺來長的青魚。“這”顧二妮和彭珍珠賈敏兩人面面相覷。
她們不是要揭穿顧青竹虛假的面目的么,這會兒怎似幫她宣傳她做的好事呢?
慕錦成拍拍巴掌,笑瞇瞇地說:“這事這下可算是說明白了,大家都清楚吧?!?
“三爺,她用你的錢博自個的好名聲,這樣的人太可怕了!”賈敏一臉憂心地說。
慕錦成微微彎下身子,微瞇著眼睛對她說:“她不過花兩百文,就為織坊積了善緣,繅絲才這般順遂,你們白花了我十兩銀子,費油費鹽費柴禾,最終都喂了野狗,最終連句感謝的話都沒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