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竹鏗鏘有力地說。
顧青竹既要做工,還要照顧妹妹,實在沒閑工夫和她們陰謀陽謀地慢慢過招,畢竟一些虛假的說辭,遠沒有這種直截了當,能夠立時付諸行動的懲戒來得更有威懾力。
“這個倒是可以?!蹦藉\成挑眉,這丫頭什么時候肯吃虧過!
他轉身看見小元,招手道:“你去把女孩子們都叫來,就說織坊要新立個規矩。”
小元踟躕在旁邊,本是想找機會幫小吉求情,這會兒,趕忙飛跑著去各屋喚人。
不一會兒,天井里就聚集了一群人,慕錦成微咳了一聲道:“打今兒起,誰要再捕風捉影,惡語傷人,或者干其他有損織坊的事,一律扣工錢賠償,嚴重的,扭到衙門里問罪,請大家日后一定謹言慎行,否則,可別怪我沒提前和大家伙兒說!”
女孩子們俱都一愣,剛才顧二妮鬧騰,這位爺也沒這般正經,還請她們吃西瓜,她們全當是笑話,看過就罷了,怎么一眨眼的,就出了這么個新規矩?
底下人心思各異,老實的人聽了,想想覺得與自個無關,倒不覺得有啥,而那些存了小心思的,或多或少有些害怕,最無地自容的當屬跪著的四人,這新規比顧青竹說的更狠,明顯就是給她們上的緊箍咒,若再有半點逾矩,別說工錢了,鬧不好還得去蹲大牢。
顧二妮等人忍氣吞聲,低著頭,不發一言。
“你們聽明白沒有?”慕錦成環視一圈,最終將目光定在面前四人身上。
“知道了!”形勢比人強,顧二妮不得不咬著后槽牙伏低做小。
彭珍珠和賈敏低頭縮肩蜷在地上,就連剛才還嘴硬的小吉也垂下了頭。
“好了,大家都散了吧,下午打起精神做工!”慕錦成揮揮手。
女孩子們像老實的鵪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敢多言語,三三兩兩,各回各屋去了。
顧二妮幾個撐著地,好不容易爬起來,就見郭嬤嬤扶著小來回來了,遠遠見她們站在天井里,擰眉問“三爺,大中午的,你咋不小憩一會兒?”
“謝嬤嬤關心,你怎么趕著這么熱的時候回來了?廚房里留了西瓜,你快去吃了,正好涼快涼快?!蹦藉\成笑瞇瞇地說。
說話間,郭嬤嬤就走到了顧二妮幾個跟前,狠瞪了一眼道:“我才出去多大會兒工夫,你們就想鬧翻天了!”
紡布的機子提前幾個月就下單子訂下了,原本早該到了,可木器行里一拖再拖,眼見著繅絲都要結束了,機子還沒來,再這樣下去,只怕耽擱做夏衣,故而,她才火急火燎回去找譚子衿想辦法。
織坊中的粗使婆子有幾個是郭嬤嬤的心腹,顧二妮前腳剛鬧,婆子后腳就出門去告狀,后來又傳話說,慕錦成已經到了,郭嬤嬤索性先由著他處置,她則把那邊的事一一安排妥當才回來,她一進前院,看門的婆子就把剛才的事,一一告訴她了。
“嬤嬤,我們再也不敢了?!鳖櫠輲讉€人低聲求饒。
“三爺這么罰你們,都是輕的,以后誰要不長眼再犯,別怪我老婆子不講人情!”郭嬤嬤疾言厲色地說。
“嬤嬤莫急壞了身子,她們跪也跪了,餓也餓了,我剛又立了新規矩,想來她們不會再犯糊涂了?!蹦藉\成勸道。
“她們幾個編排顧青竹倒也罷了,千不該萬不該將這事牽扯到三爺身上,您如今做怎么的責罰,老婆子都只覺是輕的。
旁幾個都是鄉下丫頭,沒規矩尚情有可原,而小吉是譚家的,竟然顛倒是非,壞您清譽,叫老婆子有何顏面向大小姐和老爺交代!”郭嬤嬤痛心疾首,轉而吩咐小來道,“去,把看門的婆子叫來,這樣的人萬萬留不得了!”
“嬤嬤,求您看在我們一起跟您這么多年的份上,不要賣小吉!”小元一下子跪在郭嬤嬤腳邊哀求。
“她若能像你一般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