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你放心,我肯定能行!”顧青竹急切的保證。
“既如此,明兒你調換成雙繳絲的機子,這種機子,工坊里只有兩臺,一臺分配給了顧大丫,另一臺好像是顧二妮在用。”郭嬤嬤仔細回憶了下道。
“這”顧青竹聽到顧二妮的名字,不由得眉心一跳。還可真是冤家路窄啊!
第二日,顧青竹早早買了菜回來,囫圇吃過早飯,就和其他人一起進了工坊,她與顧大丫一說要換繅絲機,大丫自然二話不說就答應了,兩人只簡單換了位置就行了。
郭嬤嬤走到顧青竹身旁,指點她如何操作雙繳絲,顧青竹做單繳絲原是極熟的,郭嬤嬤一說,她便明白了。
雙繳絲機雖與單繳絲機一般大,但設計精巧,錢眼、鎖星、添梯、絲軔都是兩套,只要三絲一股的絲線各走各的路子,在腳踏帶動下,兩個絲軔就會各自旋轉纏繞,互不相干。
可若是哪根絲斷了,亦或者接錯絲,續錯線,那可就出了大問題,兩個絲錠就會絞到一起,除了一剪子斷了,想要解開是萬萬不能的,但這樣一來,絲錠只能報廢,之前做的一切,可就是前功盡棄了。顧青竹將絲線繞上絲軔,又仔細檢查了一遍,確認它們互不干擾,才敢踩下第一腳,一瞬間,絲軔呼呼地轉著,她的手和眼半刻不停,既要防著出現斷絲,又要準備隨時續絲,八個蠶繭在熱水中各自翻滾。
不知是她運氣實在好,還是她的技藝超群,她第一次做雙繳絲竟然十分順利,大半個時辰就繞出了兩個絲錠,郭嬤嬤對她非常滿意,點點頭,放心地走到別處查看。
工坊里的女孩子對顧青竹既欽佩又羨慕,目光不免熱辣起來,眼瞅著用相同的時間,她的筐里就躺了兩個瑩白的絲錠,而其他人,手腳快的,第二個絲錠才繞上去,而若有遇著斷絲的,這會兒一個絲錠還沒完工呢。
“嬤嬤,我的也是雙繳絲機!”顧二妮仔細對比了自個的繅絲機和身旁楊大妞的,驚喜地揚聲道。
“大驚小怪做什么!咱工坊里有什么機子,我還不如你知道?”郭嬤嬤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我也想學雙繳絲!”顧二妮異常興奮,兩眼冒光地說。
“雙繳絲是誰都能做的?你還是踏踏實實先做好自個的事,別這山望著那山高,盡想些有的沒的的!”郭嬤嬤拔高了聲音訓誡,這不僅是說顧二妮,也是在警告工坊里的其他蠢蠢欲動的人。
聞言,適才還存心看熱鬧的女孩子們紛紛低頭佯裝理自個的絲,有幾個踩踏板力氣用的有點大的,竟把絲線崩斷了,趕忙手忙腳亂地去接線,再沒心思管別人的事了。
顧二妮被郭嬤嬤毫不留情地一頓呵斥,愣在當場,十分難堪,面上更是青白交加,恨不能咬碎后槽牙和血吞,她盯了顧青竹后背一眼,眼中的怒火幾乎要在她身上燒出個大窟窿來。
“別杵在那兒了,趕緊做工,不然晚上過秤,又比旁人少。”楊大妞拉了拉她的衣袖,小聲說道。“我再怎么多做,也趕不上以一當二啊!”顧二妮甩開她,一下子抱膝蹲在地上。
“就是!憑什么她能學,二妮卻不能,她不也只有一雙眼睛兩只手嘛!”彭珍珠踩著腳踏,不服氣地說。
“要說我們,那是沒運氣,沒挑到好機子,掙不到雙繳絲的錢也就罷了,可二妮有啊,郭嬤嬤也不能因為吃了那丫頭做的菜,就對她特別關照,不給二妮機會。”一旁的賈敏跟著打抱不平道。
“你們說這些有什么用,別再火上澆油了,二妮,你可不要使小性兒,一會兒郭嬤嬤該生氣了。”楊大妞急地跺腳,急急忙忙地拉她。
“顧二妮,我說你兩句,你還來勁了是吧,你不做工,想干啥?”郭嬤嬤見她們嘀嘀咕咕,遂走過來,肅著一張臉問。“嬤嬤,她她肚子疼得厲害!”楊大妞情急之下,只得扯了一個慌。
“是么?”郭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