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伙若想搗亂,可別怪他揍得他滿地找牙。
“叫她出來見我!”慕錦成不想和他多說,肅著臉道。
顧青山在里間聽到外間的嘈雜,撩了門簾走出來,沒好氣地說:“你是誰?你說見就見呀。”
慕錦成瞧著一左一右站著的兩人,突然笑道:“這丫頭幾日不見,倒長能耐了,你們這是想打架呀。”
他可不怕這個,想當年,不,是前世,他也曾打遍校園周邊無敵手,現如今學了斯文,不過是表面功夫,急眼了,撩袍照樣打,熊永年好歹也教過他三招兩式防身,更何況還有寶興呢。
方奎看了眼桌上的餛飩,因著時間長了,已經漲了一碗,味道已然大打折扣:“你最好不要在這兒鬧事,要吃,我客氣接待你,不吃,請麻溜走人!”
山里漢子魁梧壯實,中氣十足,說起話來沖頭沖鬧,直截了當,話里話外滿含警告。
慕錦成半點不怵,反倒坐下說:“若論吃的,我最喜歡她做的蝦籽面,那個味道只配一個鮮字,嘗過后,畢生難忘,至于雙椒雞和老鴨湯當然也是世間難尋的美味,至于全蛇宴,好吃是好吃,不過不是我的菜。”
顧青山和方奎聞言俱是一愣,聽他的意思,他和顧青竹似乎很熟的樣子,要不然也吃不到顧青竹獨家秘制的菜肴,他說的這些個菜,就是他們,一年也難吃全,不說沒那個閑錢買食材,就是有,可能也未必買得到,特別是蝦籽醬,純屬可遇不可求。
兩人對看一眼,一時不知拿什么態度對他。
飯廳里的人先以為他們擺了架勢要打架,大多匆匆吃過,等在旁邊準備看熱鬧,這會兒又見他們好似是熟人,說不定一會兒還要來個抱頭認親的戲碼,一時覺得十分掃興,紛紛甩手走了。
有那么幾個上不得臺面的小商戶人家的子弟,瞅著慕錦成面熟,卻是不敢叨擾,慣常來說,富家子弟之間的交往也講究門當戶對,商號家底不對等,就算人家勉強帶你玩,也只能淪落為陪襯和被嘲弄的尷尬境地,雞頭鳳尾,大多數人還是愿意更自在些。
“哥,怎么了?”顧大丫見飯廳里的客人突然都走光了,急的出來問。
方奎和顧青山身形高大,他倆站著,遮住了坐著的慕錦成,故而,大丫根本沒看清里面坐的是誰。
“你居然也在這里!”慕錦成看見顧大丫,滿眼放光。
大丫驚詫:“三爺,你怎么來這兒了?”
慕錦成不答反問:“顧青竹呢,讓她出來!”
大丫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青竹不在這里,她回鄉下去了,你找她有什么事?”
慕錦成只想驗證心中所想,急切地問:“她幾時走的?織坊那邊說,你們早走了,怎會留在南蒼縣開面館?”
“此事說來話長,我們原本是想早些一起回去的,可我家里突然出了事,急需用錢,又因機緣巧合,我們便做了這一行,青竹過了七夕,把這里安排好了才回去的。”大丫簡單地說了下近況。
“那我那日吃的,果然是她做的。”慕錦成垂眸低嘆。
終是緣分未到,哪怕在同一片夜空下,同一片燈火中,生生錯,步步錯。
“爺!”一聲吼叫,寶應沖了進來,甫一見兩個壯漢堵在自家主子跟前,他挺身護在慕錦成面前,“你們要干嘛?”
“這是我們的店,這位爺要了餛飩又不吃,只想問我們要人,‘你們想干嘛?’這話該我們問吧,小哥!”顧青山見他母雞護小雞的架勢,哭笑不得。
寶應環顧四周,皺眉問:“你們的店?丁家面館原先不是丁大嬸在做嗎?你們又是怎么回事?”
“丁嬸子回了鄉下,將店讓給我們經營了。”鄭招娣也從廚房出來,站在大丫旁邊道。
寶應氣哼哼道:“她可是收了我們爺一百兩賃金的,怎么能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