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了然折回自個屋子,不大會兒就拿了一卷桑皮紙出來,遞給她。
收好紙卷,顧青竹告別而去,了然站在山門外的高階上,目送她一步步離開。
走在山路上,腳步輕快的顧青竹,憧憬著能早點制出新茶,滿心雀躍,連過了飯點,也不覺得餓。
可當她剛走進村子,就見秦氏慌慌張張迎面走來。
顧青竹遠遠地打招呼:“秦嬸子,你這是趕著做什么去?”
“我正要尋你去,可不得了了,出了大事!”秦氏一見她,聲調都變了。
顧青竹心里蹦蹦跳得厲害:“咋了?我出門不過半日,又出了什么幺蛾子?”
“你快跟我走吧。”秦氏一把拽住她,疾步走:“具體的,我也不知道,最近山里毛栗子熟了,家家小孩子都上山去撿,這本是尋常的事,可今兒他們偏遇見顧大寶。
這個禍害,自個不在地上撿,專在別人籃子里偷,被幾個孩子發現,也不知咋的,就打起來了,結果,顧大寶從高坎上摔下來,栽破了臉上的皮,朱氏這會子,正在你家院里叫罵呢。”
顧青竹著急地問:“青英呢?”
“你放心,你孫嬸子把她領回家去了,朱氏再怎么無法無天,也不敢到村長家里鬧。”秦氏急急地說。
顧青竹心下稍安,兩人繞道村里的菜園子地,避開朱氏,到了村長家里,孫氏坐在大門前繡花,見著她倆,忙放下繃子,讓她們進屋。
“青英?”顧青竹低喚。
“阿姐!”顧青英飛撲到她懷里,啜泣:“我沒有,我沒有推大堂哥!”
“姐信你,信你,乖啊。”顧青竹抱著她小小的身子。
青川和鐵蛋也從屋里走出來,異口同聲地說:“我們真沒推!”
孫氏在一旁搓手道:“顧大寶就是個頭腦不好的,許是被樹根絆倒的,他們幾個小的,就是想推,那也得推得動他那個滾圓的肉球啊!”
“顧大寶摔倒的時候,除了你們,還是誰呀?”顧青竹將顧青英攬著懷里問。
青川扳著手指頭數數:“就是小栓子,大有,阿美幾個,哦,還有顧二妮,沒了。”
“顧二妮?”顧青竹眼角一跳。
“對啊,他們一起來的,顧大寶摔下去的時候,我們都嚇壞了,顧二妮就在旁邊,只是冷冷地看著,也不去拉他,后來還是顧大寶滿臉血,自個哭著爬上來的。”
顧青竹心里一下明白了,她安撫小妹道:“青英,你和青川鐵蛋玩,姐去去就來。”
“嗯。”顧青英抹抹眼睛,和兩個小伙伴進屋去了。
“青竹。”顧世福躺在床上,喚了一聲,適時阻止了顧青竹的腳步。
顧青竹推門進來:“福叔,你叫我?”
顧世福嘆口氣道:“你嬸子在氣頭上,你別去招惹那個瘋婆娘,由著她罵去,大黃在家里,她也沒那個膽量砸你家的門。”
顧青竹搖搖頭,心下不依:“這事本與我妹妹無關,我怎可由著她潑臟水,再說,顧大寶摔了,那是活該,至于顧二妮為什么推他,還不是因為二叔他們天長日久重男輕女造成的。”
“他們是姐弟,哪有親姐姐推弟弟摔破頭的,這話沒有實證,不好亂說,不然,被朱氏抓著把柄,又是一頓鬧!”顧世福苦口婆心地勸。
“是不是真的,我那二嬸心里清楚得很。”顧青竹苦笑。
秦氏和孫氏也跟著勸,顧青竹無法,只得留在顧世福家里。
朱氏足足在顧青竹門前罵了三個時辰,句句不重樣,眼見著天黑了,嗓子眼也干得冒煙,她便開始大聲地放狠話:“小兔崽子,挨千刀的,壞心肝地想要謀害我家獨苗,趕明兒,我就叫人牙子來把你賣了,看你還得意不!”
朱氏罵罵咧咧,村人都聽厭了,起先還有過往的人停下張望,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