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得的這些貴重賞賜,顧青竹接過,慕錦成轉(zhuǎn)手讓春鶯在一旁捧著,兩人規(guī)規(guī)矩矩給長輩們敬了茶,屋里只剩下幾個同輩,寇氏歪在榻上笑瞇瞇地說:“錦成,你昨兒成親,你二哥跑前跑后張羅,辛苦得很,還不快去謝謝?!?
“多謝二哥,等你與子衿姐成婚,我少不得也幫你擋酒?!蹦藉\成嬉笑如常,親昵地拍拍慕明成的肩膀道。
不管是真是假,今兒頭回做新婦的顧青竹,一直在陪笑行禮,以至于臉僵肩酸,見慕錦成叫二哥,她那已被滿屋子熱氣香氣熏得發(fā)脹的腦袋,根本來不及細(xì)想,便如牽線木偶似的低頭福了福。
“咱們兄弟,都是應(yīng)該的,客氣什么?!蹦矫鞒尚ΓΦ萌珈V風(fēng)朗月。
驀然間,顧青竹聽見這個耳熟的聲音,腦中劃過一絲清明,猛然抬頭望去,果然是那個溫潤如玉的人,不禁彎了眉眼。
對上她略顯驚喜的眸光,慕明成和煦地說:“好久不見,想不到錦成娶的竟然是你!”
顧青竹低頭再行一禮:“之前多謝二爺照拂。”
慕紹堂有些意外道:“你們認(rèn)得?”
“認(rèn)得有兩年了,弟妹之前總到三生賣茶,所以見過幾次?!蹦矫鞒晒ЧЬ淳吹鼗卮稹?
慕錦成聽了,心里懊惱,自個怎么沒有早些遇見她,忍不住握緊她的手。
慕紹堂聽了,點點頭道:“我倒是忘了,顧家坳的茶葉在翠屏鎮(zhèn),乃至南蒼縣都很有名,這倒是分外有緣了?!?
慕錦成拉著顧青竹走了幾步,一旁的宋允湘面上浮著淡淡的笑容,矮身行禮:“三表嫂?!?
她正是二八之年,眼如秋水,膚若凝脂,如養(yǎng)在深閨的嬌花一般,娉娉婷婷,優(yōu)雅矜持。
自打顧青竹進來,宋允湘就一直在看她,甚至連剛才顧青竹望向慕明成,眼中閃過的一絲光亮都沒有錯過。
顧青竹還禮,她倆同歲,顧青竹雖不及她富貴里養(yǎng)出來的嬌嫩柔美,卻多了山野純真與清麗靈動,兩廂比起來,卻也不輸陣仗。
完覺不出此處暗中交鋒的慕錦成,正玩笑著揪住四小姐慕婉成的丫髻,低哼道:“臭丫頭,還不給你三嫂行禮!”
豆蔻年華的慕婉成潦草屈了屈膝,仰頭皺起小巧的鼻子道:“哼,壞三哥,你就曉得威逼我,你早答應(yīng)要給我買外頭稀罕物件的,可我到今兒也沒見著!”
“你往后多和你三嫂套近乎,她做的小玩意兒,外頭可買不到!”慕錦成攤開大掌,揉揉她的軟發(fā),彎下腰道。
他這話說的倒不假,顧青竹家里像青英平日里玩的布偶,細(xì)竹條編的蜻蜓,還有各色落葉拼的七彩游魚等等小物件多的很,她當(dāng)初為了哄小妹,可沒少花心思。
站在慕婉成身旁的是慕紹堂的小妾,慕婉成的生母蔡如媚,人如其名,嫵媚動人,她三十二三歲的年紀(jì),穿一身合體蜜色抹胸襦裙,桃胸柳腰,深溝翹臀,完美勾勒出窈窕婀娜身姿,尤其是那桃花面上的桃花眼,狹長飛挑,魅惑近妖。
“這是大伯的蔡姨娘?!蹦藉\成見了她,收了先前的笑容,冷冷地說。
顧青竹剛想屈身,就被他一把提溜住了胳膊,她不解地瞥了他一眼,適才敬茶的時候,他分明叫慕紹堂父親的,這么快就改口叫大伯了?難道對姨娘不用行禮?
她一臉懵,卻不好問,反正有慕錦成,她便在安靜地在一旁站著。
“少夫人,奴婢沒啥好東西,只有……”蔡如媚嘴上說著,手卻去摸頭上的一支垂珠金釵。
盧氏在上坐著,瞧見狐媚女子霧鬢風(fēng)鬟上晃眼的金釵,眼皮猛地一跳,昨兒晚上慕紹堂陪客喝多了,盧氏忙了一整日也乏得很,夜里見他沒有回屋,只當(dāng)他在書房歇下了,卻不料他竟然去了蔡氏那里。
為著二十多年的那樁舊事,慕紹堂自昨日起就沒給盧氏一個正臉,要不是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