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紹堂臉色微變,他站起來道“我有事出去下了,錦成你好好招待肖公子和金大小姐?!?
“是?!蹦藉\成看見他眼中異樣明亮的光,想來并不是壞事。
在熊永年陪同下,慕紹堂很快走了。
“蔣管事好?!币恢币幰幘鼐刈徽f話的顧青竹開口道。
“少夫人客氣。”蔣安趕忙行禮,眼皮都沒敢抬。
他進來時,眼角余光瞥見這位年輕的女眷,與慕家三爺坐在一處,想來就是肖駿口中那位了不得的女子。
“去年,我們在碼頭上見過的,蔣管事不記得我了?”顧青竹施施然站起來說。
“碼頭上?”蔣安疑惑地望過來,轉瞬,眉眼展開,驚喜道,“沒想到,慕家少夫人竟然是你!”
“你們怎么會認識?”慕錦成驚訝道。
顧青竹笑道“我與蔣管事只是一面之緣而已,那時,我為了多掙錢,到碼頭上賣包子,正遇著心善的蔣管事,不僅給碼頭上的苦力買包子吃,還把我剩下的都買了?!?
蔣安擺擺手說“少夫人過謙了,說到底,還是少夫人包子做得好,我到今兒還記得這個味兒,只是昨兒晚上按圖索驥去了梨花巷,丁家面館不知為何沒開張,真遺憾沒嘗嘗你說的其他面食?!?
“昨日幾位哥哥歇業,都來給我幫忙,你明日放心去,現在比去年又多了幾種花式,必定能找著合你胃口的?!鳖櫱嘀裥Φ妹佳蹚潖潯?
“你就是風雅集上說的那個山野村姑?”金寶珠圓溜溜的眼睛,毫不掩飾地打量她。
“金小姐說得沒錯,我是山里來的?!鳖櫱嘀裆碜诵揲L,笑容淺淡,正如那月下翠竹,清麗挺秀,卻又傲骨天成。
“你這一身,嘖嘖……”金寶珠瞧不上地撇撇嘴,目光下移,突然頓了頓,“你這塊玉佩……”
“金寶珠,這里不是燕安城,你別太過分!”肖駿用力一扯金寶珠,有些尷尬地對慕錦成解釋,“我舅舅只這么一個女兒,金家上上下下把她當眼珠似地寵,說話做事沒輕沒重,錦成兄莫要與她一般見識?!?
“她的嬌蠻勁兒,我們昨兒就見過了,我媳婦才不會跟一個小丫頭片子計較!”慕錦成攬著顧青竹,乜斜了她一眼。
“你這玉佩哪里來的?”金寶珠仍舊不依不饒地問。
她不信顧青竹有,也不信三生會有這般好的玉料和雕工。
少府寺管著燕安城皇宮中的金銀玉器,珍寶古玩,金家名聲雖大,卻也沒做成皇商,宮里的貴人們偶爾叫人出來采買,他爹都是戰戰兢兢侍奉著,還常被挑刺說,玉料不好,雕工粗糙,而面前這件幾乎極致完美,堪稱絕品。
“金寶珠,你沒完了?你要再這般無禮,就滾回燕安城去,我可沒臉和你一起丟人!”肖駿惱怒道。
顧青竹嘴角微揚,輕聲道“金小姐這么想知道,告訴你也無妨,今年上元燈節,偶然遇見九公主,這是她賞下的,七王爺還另賞了一對金玉蓮花燈,只是這會兒不便,不好拿給你看?!?
“這怎么可能……”金寶珠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
蔣安上前解圍“大小姐,這會兒還早,咱不如到三生珍寶行和溫掌柜談談合作的事吧?!?
金寶珠悻悻地咽下了其他的話,揮手道“那走吧!”
慕錦成命人小心拾掇兩件玉器,笑著說“將這兩件拿給金老頭瞧瞧,他保管高興?!?
一群人離了慕府,直往三生珍寶行,溫如禮早接了熊永年的消息,已經在鋪子里候著了。
一陣寒暄后,眾人分賓主入座,仆人送上那兩件玉器。
“這兩件可是謝蔣之作?”溫如禮細細觀賞后問。
蔣安點頭“溫掌柜果然好眼力,碧玉如意確實是家兄蔣瑞所作,至于這個玉碗,底部存有銘文,無刀正是家兄師父謝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