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背影,扯了下慕錦成的袖子“你說,能查清嗎?”
慕錦成擰眉“我看懸,那些人都蒙著面,只留下一個被嚇得半死的活口……”
顧青竹心思急轉“你快些回去,讓熊叔將那個伙計藏好,將來可是要上堂作證的!”
“啊?我這就去!”慕錦成一下子明白過來,疾走了幾步,又折回來,“你別離開這里,熊吉會保護你!”
“嗯,你快去快回!”顧青竹焦急地說。
慕錦成騎馬飛奔回府,顧青竹進了炒茶院子,茶工們仍在有條不紊地炒茶。
顧青竹定了定神,將新挑選的干茶檢視了一遍,方才允許茶工包裝起來。
外間的蒸青茶餅停了,鮮葉全用于炒青,也只剛夠撐到酉時初,顧青竹照著慕錦成的說法,將茶工們安撫過去了。
黃昏后,夜色慢慢籠上來,坐在臨時的起居室里,顧青竹方才感到背上的黏~濕,這一日,又累又驚,慕錦成商未回來,這讓她莫名擔心。
春鶯是她的貼身丫頭,跟了來伺候,這會兒端了茶進來,見她在暗影里孤坐,忙點上了燈。
“少夫人,天晚了,廚房里的飯菜要不要熱一下?”春鶯上前問道。
“等會兒吧,說不定,爺一會兒就回來了。”顧青竹呡了口茶,不知在想什么,心不在焉道。
“那我去前廳瞧瞧。”春鶯轉身出去了。
又等了會兒,夜色如墨般浸沒到屋中,顧青竹等得心焦,站起來出了門。
他們臨時居所就是后場空置的那排廂房中的一間改的,而其中一間還被改成了貢茶存放室,這會兒,張西正和兩個守門的衙役說話。
“青竹姐!”張西見著她,熱絡地打招呼。
顧青竹本打算去前廳,聽見他的聲音,回頭望,入眼,除了他們亮著昏黃燈火的臨時居所,就數存放貢茶的屋子被木條封住的窗戶最明顯,加之,門前杵著的人,一看,就是閑人莫近的重要地方。
顧青竹心里咯噔一下,腳下輕緩地走過去“我聽滿倉哥說了,這幾日要辛苦你守著。”
張西拍拍胸脯“師父帶人去山里查案,這里交給我,我保證不會丟師父他老人家的臉的。”
“捕快們都去了嗎?”顧青竹狀似無意地問。
“沒有,師父不放心這里,只帶了一半人,其他人都在茶行外圍暗中守護呢。”張西笑了笑,露出一對小虎牙。
兩人正說著話,慕錦成快步走來,腰間流蘇激蕩飛揚。
“我回來了。”慕錦成微揚眉梢,“我餓了。”
“我這就叫春鶯熱飯。”顧青竹看了他一眼,轉身去了。
不大會兒,春鶯擺上飯菜,慕錦成給她搛菜,心疼道“我沒回來,你就先吃,何必餓著等我!”
“我剛才在外頭瞧著,放貢茶的屋子太顯眼了些。”顧青竹低頭喝了口香菇火腿羹,心思不定道。
“你好好吃飯,別想那么多,我一會兒出去看看,現下蒸青和炒青加起來,已經有一千多斤了,搬是不可能搬的,容我想個別的法子。”慕錦成舀了顆烏魚丸給她。
兩人吃了飯,慕錦成讓春鶯伺候顧青竹洗漱休息,他轉身出去了。
待她從洗浴間出來時,慕錦成剛巧回來,笑嘻嘻道“好了,搞定!”
“你怎么弄的?”顧青竹問。
“放心吧,保管沒事。”慕錦成接過她的帕子,幫她擦頭發。
顧青竹被摁在椅子上,什么也沒看見,聽他這樣一講,心里跟著松了口氣,困乏之感很快襲上來,等慕錦成洗漱后,她已經歪在床上睡著了。
慕錦成換了身黑色勁裝,他彎腰在顧青竹臉上親了下,隨即將帳幔放下,捻滅燈芯,抱劍坐在桌邊。
夜色愈深,整個南蒼縣都沉浸在一片黑暗中,鳥雀不鳴,貓狗不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