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慕家人就在眼前,條件相當誘人,而他付出的不過是舉手之勞,這種顯而易見的好處,是個傻子都會選。
宗彰掩唇輕咳了一聲“我是很同情明成兄的,至于我岳丈,他不過是個小小的侍郎,只怕……”
慕錦成趕忙接口道“我并不需要徐大人做什么逾矩的事,只要能引見幫襯一二即可,旁的自然還是慕家來。”
宗彰頗為滿意慕錦成的說辭,遂順水推舟答應道“既如此,我給岳丈寫一封信,勞他老人家問一問。”
慕錦成趕忙起身,拱手致意“多謝,多謝,待夏茶上時,慕家自會兌現諾言。”
宗彰瞧了外間,端起茶盞道“三爺客氣,瞧著天色將晚,留在府里吃個便飯?”
“不啦,不啦,家里老人還盼著我們回去呢。”慕錦成連連擺手,他自然知道,他這是送客的意思。
慕錦成出了宗府,在停在拐角小巷里的馬車上剛坐下,顧青竹也跟著出來了。
“這么巧?我也是剛到。”慕錦成打簾子,伸手扶她。
“徐萍要留飯,我哪有不走的道理?”顧青竹在車廂里坐定,攏了攏裙子。
“他們夫妻倒是默契,連送客的說辭都是一樣的。”慕錦成忍不住笑。
“瞧你心情不錯,都談妥了?”顧青竹橫了他一眼,溫柔嫵媚。
“按你的法子,幾時出過錯。”慕錦成嘴角眉梢都是笑意,挑簾吩咐慶豐駕車回家。
馬車碌碌,身形搖晃的顧青竹倒沒有自得,反而問“宗彰是不是到未時才去見你?”
“你怎么知道的?”慕錦成張著嘴,錯愕道。
顧青竹摸了摸手腕上的赤藤鐲“徐萍讓絮兒去找宗彰拿柑橘,試想一個大家族的長子怎么可能管一簍柑橘放在哪里?再說,絮兒去了很久才回來,我便猜是徐萍讓她去的,因為那時候,她已經對炒青動了心。”
“還是我媳婦厲害,把人心猜得透透的!”慕錦成挑了大拇指贊。
顧青竹靠在車廂小幾上說“炒青的誘惑這般大,我早已知道,只是宗彰是宗家長子,未來的家主,怎么會如此信他夫人的話?而且,我瞧他們的屋子裝飾得十分豪華,難道宗家的財富并不像外間看見的那樣?”
“這話說起來就長了,之前我聽宗彬喝醉酒說過一次,很多年前,宗家老爺子宗令顯坐船出門做生意,偶遇徐萍父親徐立言攜家眷赴任,那時他還只是個七品小縣令,家境清貧,沒有錢雇大船,只能和一幫子販夫走卒一起擠在一條骯臟的小船里。
那時正逢秋日,風大浪急,小船人多,一不小心便傾覆了,徐立言一家幾口恰被過路的宗令顯救了,宗令顯見他行李物品全都丟了,知他是去外地赴任,不僅送了金銀衣物,還好心送了一程。
當時徐立言嫡妻正懷孕,為了感謝救命之恩,徐立言酒后與宗令顯議了兒女親家,只是可惜徐夫人連生三胎都是男丁,直到納了一房姨娘才生了徐萍,她雖是庶女,可卻是宗家唯一的女孩,又生得貌美嘴甜,故而很得徐立言夫妻的喜愛。
如此一晃十多年過去了,兩家再無緣得見,徐立言一路官運亨通,早把當初的承諾忘到腦后去了,再說宗彰及冠,到了議親的年紀,媒婆幾乎將他家的門檻踩低了,宗令顯一時沒法抉擇,反倒想起之前的約定。
他請人去徐立言任上查訪,幾經輾轉,多方打聽,卻發現當年落魄的小縣令已經成了刑部侍郎,而且家中還有一個正值妙齡的女兒,宗令顯得了這個驚人消息,立時帶著宗彰去了趟燕安城,備了厚禮,上門拜訪。
雖說當年之諾是一時感謝,可身居高位的徐立言不可能違背約定,若是鬧僵了,宗家一定要個說法,天子腳下,只怕被有心人抓住彈劾他的把柄。
如此,徐立言只能忍痛將女兒嫁與宗彰,若不是有這種淵源,一個商戶之子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