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管好好讀書,身體結結實實的,就算幫姐忙了。”顧青竹伸手揉他的腦袋,“蘇公子不打算去縣學,你們兩個趁天亮,趕快回去吧,免得夜路不好走。”
“嗯,好!”顧青松老老實實答應。
顧青松是個大男孩了,極不喜歡旁人摸他的頭,可遇著他阿姐,他就什么辦法也沒有,因為,在他阿姐眼里,他是她的阿弟,并且是永遠的阿弟。
待這邊說完了話,慕錦成也把僅知道的一些事情與蘇暮春說了,顧青松和張昭和他告別,結伴回縣學去了。
紅霞做事利落,很快收拾了幾件換洗衣物,及一些細軟首飾,扯了兩塊布打了兩個包袱。
慕錦成對她道“你陪婕姐回慕家去,對夫人說,是我讓回的,梔華院原是婕姐以前住的,常年都有人打掃,這次回家,還住在那里。”
“奴婢知道了。”紅霞屈膝行禮。
“婕姐,這里交給我們,你快去吧,慶豐在外頭,你坐他的馬車回家。”慕錦成投給她安慰的目光。
柔兒哭累了,這會兒在顧青竹臂彎里睡著了,慕婕成接過抱著,紅著眼睛和紅霞走了。
三人鎖了門,出一條小巷,就到了縣衙門口。
此時,天色已晚,看門的老衙役老荊頭,正在門房里,就著咸蘿卜自斟自飲。
慕錦成折身在旁邊的一家鹵菜店里,斬了半只肥鴨子,油脂滲透油紙,鮮香的味道擋也擋不住。
已經半醉的老荊頭瞇著眼睛,循著味兒嗅了嗅,開門一見慕錦成,笑道“三爺,小的正等您呢。”
慕錦成將鹽水鴨放在四方的小桌上,含笑道“您老可真是神機妙算呢,真不愧是當年名震四方的大刀荊捕頭!”
老荊頭眼神迷離,咧著缺了門牙的嘴道“上輩子的陳芝麻爛谷子,三爺怎也曉得了?”
他哆嗦著手解開細繩,直接拈了塊肥鴨腿撕咬,嘴上嘟囔道“三爺,少爺,快別站著,和老頭子喝一杯!”
慕錦成上前,恭恭敬敬給他倒了一杯酒“荊爺,我現下實沒心情陪你,改天,我讓慶豐給你送兩壇上好的梨花白,你今兒先把縣衙的情況告訴我,我姐夫還等著我救呢。”
“看在鴨子的份上,我就和你說說。”老荊頭滋溜了一口燒酒道,“這事也他娘的太邪性了,這幾個月來,滿倉差不多掘地三尺找葛五,甚至將他各處親戚都查訪遍了,連個頭發絲都沒找到。
昨兒早上,我一覺睡醒,就看見門縫里塞著一張紙條,上面清清楚楚寫著葛五藏在寧江城一個廢宅子里,因著當初是貼了懸賞布告的,我尋思有人想要拿那個賞金,胡編亂造了一個地址,我沒理會,就將那張紙扔在桌上出去買油條燒餅。
哪曾想,出去兩個月的滿倉就在昨兒回來了,他問我南蒼縣有沒有什么事,我就將慕家發生的一系列的事情告訴了他,末了,也是我多嘴,就說了那個紙條的事,結果他當了真,任我怎么說,他非要去一趟,你們說,就憑我我這把老骨頭,哪里攔得住他呀。”
老荊頭迷迷瞪瞪說了一堆不相干的話,慕錦成只得說,我們昨兒在街上遇著滿倉,瞧著他出了南門。
老荊頭不理慕錦成的話,啃著鴨脖子,繼續顛三倒四地絮叨“噯,都是命,我今兒還惦記他是不是上了當,結果,卻等來了府衙的官差。
他們說,葛五昨兒傍晚報了官,說滿倉伙同海寇殺了聚寶肖掌柜,將他抓住關在那處廢宅子里多時,還把那兩箱劫來的金銀送了縣老爺,目的是為了聯合他,與慕將軍一起造反。
府衙的人還說,葛五是趁滿倉大意,跳進收糞水的桶里,才僥幸偷跑出來求救的,林坤聽了這話,緊急命人在廢宅設伏,剛巧等到了趕來的滿倉。
只是天太黑,滿倉功夫又好,好不容易逃出包圍,我聽說,有人射了他一箭,至于有沒有傷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