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壞事連連,這會子已經敗家賣鋪子了,倘若真把他惹急了,打一頓出氣都是輕的!
商戶們大多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中年人,扒拉算盤珠子是內行,論打架就不中用了,慕錦成放了狠話,他們一時又怕了。
商人最擅于揣摩人心,計較得失,慕錦成這會兒雖是笑著說可以退鋪子,可若前腳剛退,后腳被他偷摸打個半死,還賠上三成違約金,想來想去都不劃算。
之前的話已經放出去了,這會兒退也不是,不退也不是,商戶們一個個像鵪鶉似的擠在一處,誰也不敢做第一個出頭鳥。
錢溢搖著扇子走過來道“錦成,這些小鋪子算什么,你退給他們,我過會兒在酒樓上給你多出點,不就扯平了嘛。”
慕錦成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你真大方,只是可惜了,謝小姐今早傷著了,沒有人和你競拍,酒樓沒法賣了!”
錢溢轉身就拽出一個胖呼呼的中年人“別介啊,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人還不是遍地都是,你看,我這就給你找了個競價的來。”
連陪著假裝競價的人都找好了,顯然,錢溢早已知道謝瑩來不了。
慕錦成挑眉一笑,對那個大腹便便的中年人道“萬老板,你幾時與錢二爺走得這么近了?我記得你家小女兒快及笄了吧,二爺在我面前不止一次夸過,說萬小姐美艷不可方物,若是……
呵呵,瞧我,話說得有點多了。
您幾時招女婿?憑錢二爺和您的關系,不考慮一下他?”
“沒有的事!”萬老板像看一條毒蛇似的又驚恐又厭惡。
慕錦成不惱,仍舊笑道“既然不打算翁婿聯手,你自認為你有多少資本,敢跟錢二爺叫板,競買三生酒樓?”
萬老板是被錢溢一萬兩好處費騙來的,這會兒想到錢溢變態好色的品行,生怕他糟蹋他的小女兒,后悔得腸子都青了。
錢溢眼見萬老板打了退堂鼓,立時上前道“錦成,你哪那么多話,就不能成全我想幫你的心?”
慕錦成斂了笑容,肅著臉道“為公平起見,找不到一個真正有實力的競買對手,我是不會賣酒樓的,要不然,旁人會對慕家競拍心生懷疑,慕家百多間鋪子,總不能因為你一人,讓大家覺得自個買的都不值吧。”
錢溢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下嘴角“慕錦成,你家的酒樓遲早是我的!”
“這可不好說!”門口進來一個人,揚聲道。
“金伯?”慕錦成詫異地看向來人。
金福快步走到慕錦成面前,驟然揚手,狠狠給了他一個耳光!
慕錦成沒有防備,金福又是使足了勁兒,他白皙的臉上,立時鼓了五道紅痕!
事發突然,眾人都懵了,顧青竹攔在慕錦成面前道“金伯,你這是做什么?”
金福情緒激動,歇斯底里道“做什么?他姐夫吞了你存在聚寶錢莊的錢,我家老爺就是被你們夫妻間接害死的!我就說,你們放著自個的大錢莊不存,為啥偏存在肖家這么個小錢莊里。
我今兒才算看明白了,你們原來是聯合起來害我肖家,最后還假惺惺入股幫阿駿,我們眼瞎啊,對自個的仇人還抱著感激之情,今兒,誰也別攔我,我無論如何也要拍下酒樓,讓你們知道自家家產被仇人謀奪的痛苦!”
顧青竹趕忙解釋“金伯,你別被外面的謠言騙了,蘇縣令是個清正廉明的好官,滿倉哥也一直在幫肖家追查兇手,怎么可能是殺害肖老板的真兇?”
金福狠狠推了她一把“你走開,我不和女人計較!”
顧青竹蹬蹬蹬后退了幾步,慕錦成趕忙伸手攬住她的腰,低聲問“你怎么樣?”
“我扭著腳了。” 顧青竹攥著手,朝慕錦成眨了下眼睛。
旁人看著,只當顧青竹嬌氣,忍不住疼,似要哭了。
“我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