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沒有跑多遠,而是站在一棵兩人抱的大榆樹下,顯然是在等她。
顧青竹低聲喝問“陸豐銘,你與二爺一起押送貢茶,怎么他入了大牢,你倒安然無恙!”
陸豐銘一直低著頭“因為慕老爺簽了契約,是茶戶自行進貢,茶馬司的差人只是協助。”
“這有什么區別?”
顧青竹想起那日丁永道收茶時,軟硬兼施讓慕紹堂簽的那幾張紙,難道貓膩藏在那上面?
陸豐銘看著腳下的陰影,解釋道“大黎國貢茶分三種,府縣進貢,守備進貢,士官進貢,后兩種量少不穩定,貢茶大部分由各地府縣的茶馬司管,而這也分兩種,一種是茶馬司直接送,一種是茶戶自行送,后者一般是茶戶離收茶點很近,比如,你們若給留都的禮部送,從南蒼縣出發,到寧江城,不過半日路程就能完成。”
慕錦成咬牙切齒道“果然是丁永道害我慕家!”
陸豐銘抬頭望了眼慕錦成“我對慕二爺的事十分遺憾,雖然路上走了十天,但我們一直小心翼翼,萬分謹慎的,早晚都是用油布蓋住車子,連露水都不曾沾過,我實在想不通,茶葉怎么會發霉!”
“謝謝你告訴我們這些。”顧青竹深深吸了一口氣。
陸豐銘長出了一口氣“慕二爺待人和煦親切,我在路上偶感風寒,他半夜里叫人去請大夫,這樣的人,實不該有這種不公平的遭遇,我雖沒什么大本事,救不了他,但總該和你們說一說,否則,良心上萬般過意不去。”
“多謝!”慕錦成拱手致意。
陸豐銘回禮“不必客氣,你們快走吧,趙良洲與錢家沆瀣一氣,不比丁永道時差,還請多防備著些。”
慕錦成和顧青竹趕忙順原路返回,在影壁處,恰遇錢漲走出來。
他有些訝然道“你怎么還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