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不好妄下定論,但若表小姐真拿了信,你記得讓人盯緊槿華院那邊,咱慕家如今已經(jīng)遍體鱗傷,再受不住內(nèi)里再來一刀狠的。”
“我記下了。”廖青躬身站著一旁,連連點頭。
顧青竹呡了口茶,抬眼問“山莊上的茶工怎么樣了,最近可有什么異象?”
見她問這個,廖青面色一松,道“還是當(dāng)初老爺?shù)臎Q定英明,那些茶工簽的大多是死契,咱們這邊動手遣散仆從,他們心里也少不得擔(dān)憂,畢竟他們的契約握在慕家手里,若是被轉(zhuǎn)賣,可沒那么好的運氣,再遇到像慕家這般通情達(dá)理的東家。”
顧青竹倒不顯樂觀“茶工們身不由己,被契約所困,旁人可不會這般老實,慕家百年,各種關(guān)系盤根錯節(jié),仆人之間親上加親的不在少數(shù),所謂牽一發(fā)而動全身,咱們這邊遣散的人中,或多或少牽連著山莊上的人,或父母子女或兄弟姊妹,他們也未必真沉得住氣。”
廖青在書案上翻出幾張紙道“先前夫人將名冊篩了又篩,只怕牽扯太深,但一些曲里拐彎的旁系,以及隔了幾代的,不要說夫人,就是我爹娘難免一時也想不周全,錯漏恐也是有的,為此,山莊上少不得人心浮躁,傳出些難聽的閑言碎語。”
顧青竹看了眼那些被涂改過好幾次的紙“人心總是貪的,有一還想二,明日你和寶應(yīng)將茶工全送到我的山莊上去,以免夜長夢多,惹出事端來,薛寧在那里,會安排妥當(dāng)?shù)模劣谀切﹤€鬧得兇,不安分的,這次一并打發(fā)了。”
廖青贊同地點頭“這樣好,茶工換到穩(wěn)妥的地方,我處置那些人再不必投鼠忌器,山莊上一次肅清干凈也好,日后管理起來方便。”
顧青竹站起來,叮囑道“這事不要和無關(guān)的人說,明日,我讓慶余帶人與你們同去,路上注意安全。”
廖青面色嚴(yán)肅道“這個我懂!”
“那你忙吧,我回了。”顧青竹說著,轉(zhuǎn)身離開。
廖青送到門口,他站在屋檐下,看著顧青竹拐過一叢蔥郁的修竹,他才折身回去。
一家子午飯是在松芝院吃的,雖然也有魚有肉,但早沒了年初時的排場,只是些尋常的家常菜。
寇氏給羅霜降搛了塊魚,關(guān)心道“你多吃點,人家懷孩子都長胖個十斤八斤的,你怎還這么瘦。”
慕紹臺被冤入獄,羅霜降作為穿越人士,早知后面的結(jié)局,心里日日煎熬,哪里還能長出肉來。
盧氏在旁賠笑道“娘,有些人就是這樣的,光吃不胖,今兒章大夫來請脈,還說弟妹懷的孩兒好著呢。”
寇氏環(huán)顧飯桌上的人,目光停留在慕錦成的臉上,心疼地說“噯,瞧咱這一家子,老的老,小的小,一屋子女人,單指望錦成一個,夠他累的。”
慕錦成盛一碗蛋花羹遞過去,笑道“祖母,夏至后,我和青竹去趟燕安城,定將二叔二哥救出來,過幾年,二哥娶了子衿姐,二叔的娃娃滿屋跑,你只等著熱鬧吧。”
盧氏吃驚道“你們要去燕安城?”
慕錦成鄭重地點點頭“今兒,茶馬司褫奪了慕家茶貢茶的名號,且以后都不能再入選了,我心里不服,我不僅要救人,還要正名,我要讓大黎國上下都知道,慕家茶的貢茶之名,當(dāng)之無愧!”
“可……”盧氏左右為難,欲言又止。
慕紹堂蒙冤而死,她更想討公道,可一想到要兒子只身犯險,又不忍了。
顧青竹連忙安慰“娘,你放心吧,我們有打算的。”
“如今,你爹不在了,慕家終歸是你們的,你們做什么決定,娘都可以不管,只一樣,娘盼著你們好好的,別再出什么岔子。”盧氏再怎么忍,也忍不住喉間的哽咽。
她的話引得一桌吃飯的人,俱都紅了眼睛。
坐在旁邊的慕錦成,一下子摟著盧氏,沒心沒肺地笑“娘,咱慕家百年,什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