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臉上分明寫得一清二楚,還需猜嗎?”顧青竹的笑容越發明媚,不遜天光。
慕錦成對顧青竹佩服不已,只差五體投地,他將昨兒的事細細說了一遍,從謝家空車遭襲,到黑衣人反殺,再到半道遇見楊立昭,以及昨晚異常的安靜。
他一邊述說事情經過,一邊表達自個的觀點,顧青竹時不時插幾句看法,兩人很快達成了共識,一些事情在兩人的探討下,逐漸明朗清晰。
“定是錢家無疑了!”慕錦成長吁一口氣道。
顧青竹默默地點點頭,心思凝重道:“家里人再要幾日就要搬來了,府里上次沒查到的內鬼,只怕還蟄伏著,這次帶來的人一定要慎之又慎,萬不可將山莊上的秘密泄露出去。”
一片樹葉打著旋兒,落在顧青竹的鬢角,慕錦成抬手為她拈去:“你放心吧,各院里只帶得用的人,其他人一概打發出去,若是實在沒去處的,也只是留在府里看家,我已經知會過廖青和慶豐,斷不會亂了我們的事。”
兩人正說著,一個茶工出來,站在門口道:“少夫人,請來驗茶。”
“我進去了,你趕快把房子的事安排好。”顧青竹瞥了他一眼,匆匆回到炒茶房。
慕錦成轉身去找薛寧,卻見他正和莫天林看他那把新得的手~弩。
“你這個是哪兒來的?”薛寧一見他,急吼吼地問,完全沒了一個作為謀士的穩重。
“別人送我的,怎么樣,很不錯吧。”慕錦成接過手~弩,端起來瞄準不遠處的一棵小松樹。
“送?這可是軍中最精良的武器,在慕家軍,只有執行先行探路,敵后刺殺的飛鷹營才能配置,再有就是四品以上武官的親護才有,你口中的別人到底是誰?來路非凡啊!”薛寧神色狐疑道。
慕家軍五年征戰,死傷無數,早在安南大捷后解散了,哪里還有什么飛鷹營,若慕錦成所說不假,那只有一種解釋,送弩的,是某位大將軍的親護。
而在留都,不要說位高權重的大將軍,就是四品高官都很少見,這就難怪薛寧不相信了。
“我哪里知道?”這個問題,他和顧青竹談過,可實在想不出謝瑩是什么背景,遂決定還是不要外傳為好。
對于這個不是回答的回答,薛寧只能干瞪眼。
“這玩意兒,打獵是不是比弓箭更好?”莫天林咧嘴笑,好奇地伸手摸了摸。
薛寧臉僵了,這分明是殺人利器,這山野村夫卻只知道拿來射食物!
慕錦成將弩交給莫天林,湊近薛寧道:“既然是軍中之物,薛先生總能仿制吧。”
“你想干什么?”薛寧緊盯著他看,生怕他一開口,不知高低地說要去劫獄。
慕錦成沒有隱瞞,直言不諱道:“我與青竹打算夏至后帶茶到燕安城去,這一路上,還不知道會遇著什么事,俗話說,雙拳難敵四手,多一件趁手的兵器,勝過一個好幫手。”
“哎呀!”炸雷般的一聲驚呼。
他倆說話的時候,莫天林居然歪打正著,把三根短箭裝了上去,一不小心扣動了扳機,三根箭嗖嗖嗖地飛了出去,齊刷刷釘在不遠處的樹干上,箭尾白羽顫抖不已,發出輕微的嘶鳴。
莫天林歡喜地跑過去,用了很大的力氣,才把三根箭拔了下來,帶出不少木屑。
薛寧接過一根箭,面沉如水道:“軍械不同民間武器,這個箭頭是特別打制的,不僅銳利,還帶有血槽,一旦射中致命之處,三五息便回天乏術,三爺,你確定,你敢殺人?!”
慕錦成豁得站起來,拍著胸脯道:“現下我二叔、姐夫和二哥全在牢中,慕家男丁悉數蒙冤,誰阻擋我去救人,誰就是我的死敵,我有何不敢!”
薛寧拍拍他的肩膀:“有血性,我幫你就是,當初寧渡暴露身份被抓,成了惡人陷害將軍的把柄,如今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