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見著那位金小姐還是避著些吧,免得給少夫人添堵。”熊永年仍然忠告道。
“算了,我先去見見譚叔和子衿姐,等吃了午飯,我和青竹一起去吧。”慕錦成說著,往前頭去了。
熊永年聽了這話,心里稍安,忙著張羅一大家子吃食去了。
譚立德救了那個唯一的活口,順便把他藏在牙齒里的藥去除了,這會兒,那個矮壯的男人像個會喘氣的尸體似的躺在床上,他的四肢被牢牢綁住,又有老鴉嶺兩個壯漢看著,插翅難逃。
莫天林重傷,讓老鴉嶺來得的人對這個男人痛恨不已,若不是為了留著作證,早將他大卸八塊喂狗了,故而,他們看他,如同狼盯著羊,眼里都是嗜血的光芒。
慕錦成透過虛掩的門看了一眼,甚是滿意,徑直去了前廳。
如今是夏季,高門大戶多用上了冰,著涼拉肚子的病人不少,譚立德正在診室里忙著,慕錦成往大廳里望了一眼,見還有三四個病患在等候,他便轉到取藥的柜臺。
“譚大小姐呢?”他問里面小伙計。
“你有什么事?”小伙計有些警惕地看了看他,若不是他笑起來十分好看,他只怕早把他當登徒子了。
“我姓慕,是家鄉人,若她在家,麻煩小哥幫我傳個話。”慕錦成笑容愈深。
小伙計將信將疑,此時沒有什么人抓藥,他便點點頭,挑簾子,去了另一個地方。
不大會兒工夫,素衣簡妝的譚子衿便快步走了來,她身上的圍裙袖套都沒有摘。
“錦成,果然是你!”譚子衿大喜過望。
“子衿姐,你……終于肯接譚叔的衣缽了?”慕錦成聞到她身上淡淡的藥香。
“兜兜轉轉,還是回到最初,這會兒,想起自己那時的別扭,真的跟做夢一樣。”譚子衿和慕錦成坐在大廳一角,苦笑道,“你二哥的病,拖延太久,想要根治,實在不容易,我爹老了,只好我親自配藥試藥。”
慕錦成心下嘀咕,還有譚老頭治不好的?只怕又是拘馬的轡頭吧。
他嘴上自然不敢說的,而是問“我哥在刑部如何?”
“熊叔近來打通了刑部侍郎的關系,我們每隔十天能去牢里看看,我們還買通了牢頭,沒人敢欺負他,只是……”譚子衿抿唇不語。
“怎么了?”慕錦成追問道。
譚子衿垂下頭,低聲道“許是在那個暗無天日的地方待得太久,他雖還是他,可又不似他了。”
慕錦成從她的語氣聽到無奈,傷心,還有淡淡的失望。
他那個溫潤如玉,永遠像春風一般的二哥怎么了?
此時,譚立德已經結束了最后一個病患的診治,正撐著腰出來,坐在角落里說話的兩個年輕人,雖然都是尋常打扮,卻是十分搶眼。
他低低喚了一聲“子衿。”
兩人同時回頭,譚立德看見了慕錦成,屈指算來,他們已有數月未見,此時的慕錦成,不僅身形更加魁梧結實,臉上也有了不同往日的干練,這讓譚立德多出了幾分感慨。
“譚叔。”慕錦成恭恭敬敬行禮。
“聽說,你來時不太平,怎么沒多休息下?”譚立德轉身往后院走,慕錦成和譚子衿跟在他身后。
三人進了譚立德的書房,慕錦成挨著桌邊坐下“同來的人傷了幾個,已安排休養,我只是皮外傷,沒什么大礙,先來了解下如今的情形。”
譚立德倒了盞涼茶,遞給慕錦成“你二哥和韓掌柜還關在刑部,你姐夫在刑部待了沒幾天,剛養好傷,就轉到大理寺去了,我們和那邊搭不上關系,故而也沒有什么消息,不過,處在當下,沒有消息,或許便是好消息,起碼謀反的罪名并沒有確定。”
“這次暮春和慶余一起跟著來了,大理寺那邊的消息,讓他們兩個去打探,這個不著急,如今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