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為這個一半對一半的可能,爭取一個免死的機會。
畢竟忠武將軍秋后算賬的滔天怒火,不是他能承受的。
慕紹臺超級護短的毛病早已有之,據(jù)說,他當(dāng)年為了飛鷹營一個小卒是否有叛國罪的問題,公然和征南大統(tǒng)帥裴應(yīng)都叫板,雖然他最終失敗了,還為此被降了軍功,但這個護犢子的脾氣可就傳開了。
一筆寫不出兩個慕家,慕紹臺連一個小卒都要維護,更何況兩個血濃于水的親侄子!
郭岳呡了下唇,他向來只喜歡和氣生財,做那件事,他也是有苦衷的,當(dāng)初來傳話叫他辦事的人,已是他得罪不起的人物,更不要說他背后高不可攀的主子了。
可是他縱是夾縫里的螻蟻,也想茍且偷生,畢竟只有活著,才能花他攢的那些八輩子也花不完的銀子,所以,他今日不僅來了,還和慕錦成談了交易。
五萬兩確實是天價,但比熊永年報的價低了一半,慕錦成能接受,但他也感覺到,這里面好似還賣了個人情,但并不全是沖著燕鐵衣的面子,可慕家已經(jīng)淪落至此,還有什么值得旁人忌憚的?
“郭大人向來言而有信,慕三爺只管放心,來來來,咱們繼續(xù)喝酒,今兒,咱們不醉不歸!”燕鐵衣端起酒碗,向各懷心事的兩位敬酒。
三人又喝了半壇,郭岳已經(jīng)完全醉了,這場酒席方才散場,燕鐵衣派人將他護送回家,而他的夫人,居然還沒回來。
顧青竹中午的時候,帶了兩壇茉莉花茶去天香樓,她剛進門,蘭夫人就已經(jīng)聞到了香氣,她圍著白瓷大罐看了又看,實在猜不到什么茶有這樣濃郁的花香。
郭夫人十分守時,半刻不差地進了茶樓大門。
三個女人一臺戲,而這場戲的主角自然就是這位豐腴臃腫的郭夫人,蘭夫人陪著他說話,顧青竹則在一旁沏茶。
干茶已經(jīng)很香,這會兒經(jīng)熱水沖泡,茉莉花的甜香四溢漂浮,郭夫人被完全吸引,偏過頭問:“這是什么茶,竟然這么香!”
顧青竹將茶端到她面前,奉上一杯:“我夫君說,這叫茉莉花茶,是以夏茶炒青做胚,用現(xiàn)摘的茉莉花熏制的,夫人嘗嘗味道如何。”
“我聽說,慕家炒青都是少夫人做的,卻不知慕家男人也懂茶制茶。”郭夫人聞香看湯色,漫不經(jīng)心道。
“慕家百年,根基就是小小的茶葉,我那一點炒青的技藝不過是機緣巧合,而我夫君制花茶就更是僥幸了,論起來,慕家除了我已故的公爹,最出色的當(dāng)屬于二爺,只是”顧青竹微微搖了搖頭,不再說下去。
“郭夫人,這茶果然不同尋常。”蘭夫人輕呡了一口,驚喜道。
經(jīng)過路上十多天的沉淀和交融,茶香和花香更完美的融合在一起,鮮甜味美,讓人飲之忘憂。
蘭夫人啜了一口,跟著贊許地點頭。
“茉莉是一味中藥,清熱解毒,鎮(zhèn)靜安神,又有天下第一香的美譽,而茉莉花茶糅合了花香茶香,不僅香氣宜人,還可利濕解郁,夏日喝著極好。
因著是新出的茶品,今年匆忙,制得不多,若是兩位夫人喜歡,這兩罐就送給你們嘗嘗。”顧青竹自然知道誰也抵擋不了獨享的優(yōu)越感,適時說道。
“少夫人懂醫(yī)?”郭夫人十分意外地瞪大了眼睛。
顧青竹謙遜道:“家父是行走山野的游醫(yī)郎中,我粗看過幾本淺顯的書,不過是略知些皮毛罷了。”
郭夫人嘆了口氣:“少夫人過謙了,當(dāng)下哪怕是京中,女醫(yī)也難尋,女人家的病,不好對男大夫說,只得忍著。”
顧青竹關(guān)心道:“夫人那里不適?話說藥食同源,藥方,我就不獻丑了,或許我可以為您擬三兩個藥膳,多吃幾次,定有改善。”
郭夫人沒說話,只伸出一條粗壯的胳膊,放在顧青竹的面前。
顧青竹不知她是因為害羞不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