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為此還下旨命令,片帆不許下海,如今若是再次開通海運(yùn),海寇和南蠻會不會更加肆無忌憚?
再說,如今海寇就是因為在海上劫不到財物,才上岸搶奪肆掠,往后若是允許漁民出海,那不是正合了海寇胃口?那無異于羊入虎口,邊海百姓更沒有好日子過了!”
南宮軒輕啜了口茶,微微一笑:“慕二爺?shù)膿?dān)心,本王很理解,但你有所不知,海寇原本就是當(dāng)?shù)睾C瘢m然他們是因為這種那種原因落草為寇,但根本上還是被活不下去逼的,若是打開邊貿(mào),允許正常通商,海民能賣出辛苦捕撈的海貨,過上娶妻生子,養(yǎng)家糊口的安穩(wěn)日子,誰又想做那刀尖上舔血的營生?”
“七王爺說得有理,百姓都想安生過活,若邊境貿(mào)易暢通,互通有無,各自有錢賺,就算有些人想要暗中搞事,也是不得民心的,必然以失敗告終。”慕明成點(diǎn)點(diǎn)頭,深有感觸道。
南宮軒放下手中茶盞說:“沒想到,慕家雖世代行商,卻是心存大義之家,不愧是屹立百年的大家族,我臨行時,我父王叮囑我,一定來看看你們。”
說完,南宮軒拍了拍巴掌,不一會兒,進(jìn)來一排十個小內(nèi)侍,每人都捧著一個黑漆大托盤,上面覆蓋著一塊明黃錦緞,隨后,幾個侍衛(wèi)搬進(jìn)來幾個大箱子。
慕明成和顧青竹趕忙跪下,南宮軒站起來,臉色肅穆道:“傳皇上口諭,慕家捐礦藏有功,賞黃金萬兩!”
“謝主隆恩!”兩人齊聲高呼。
南宮軒抬了抬手:“慕二爺和少夫人快快請起,這些就是礦場上出產(chǎn)的黃金,我聽?wèi)舨亢蛙娖鞅O(jiān)的人上折子說,這里的礦場,金鐵含量豐富,產(chǎn)量高,這恐怕也是馬三寶想要再次出海的底氣和膽量。”
輕風(fēng)微動,掀開托盤上錦緞一角,露出一個黃燦燦的金元寶,渾圓飽滿,閃著耀眼的光,看著就讓人心生歡喜。
幾乎是轉(zhuǎn)瞬間,慕明成便收回了目光,他笑道:“若是七王爺有興致,我陪您去看看礦場。”
“好,我正好奇呢。”南宮軒欣然答應(yīng),轉(zhuǎn)頭對顧青竹說,“那里塵土飛揚(yáng),難免臟亂,且俱都男子,又都是干苦力的,衣著不當(dāng),言語粗鄙,少夫人到底不方便,就不用去了。”
“是。”顧青竹屈身行禮。
慕明成陪著南宮軒去看礦場,前頭早有人去知會過,礦場管事哪里見過這么大的排場,立時叫停眾人,一起下跪迎接。
且不說那邊情形,只說顧青竹,帶他們走了,她將賞銀俱都交給熊永年入賬收了起來。
這個時候,她不得不佩服她爹,若當(dāng)時沒有將這個燙手的山芋扔出去,這會兒,只怕成了最大的麻煩,在大黎國,私鑄金銀是犯法的,更不要說,開采冶煉黃金和鐵礦了,現(xiàn)下既得了皇上的封賞,想來官家對于慕家的懷疑大抵是要消除了。
半個時辰后,兩個男人說著話,一路回到茶香院。
“……貢茶案就是這樣,丁永道居然在我被關(guān)進(jìn)刑部大牢的時候,突然高升,調(diào)到雅州任茶馬司正使去了,這事可不是他一人所能辦到的,內(nèi)里必然還有勾結(jié),還望七王爺徹查,我爹為我枉送了性命,還請七王爺為小民做主!”慕明成悲痛難抑,一揖到地。
南宮軒負(fù)手,微嘆了一聲:“慕老爺?shù)氖拢_實(shí)十分遺憾,我前些日子被放回自個的府邸,才聽管家講,你爹曾拿著赤珠蓮花燈來求助,奈何,我那時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沒能幫上忙,這次,我一定將那些食俸祿賣朝廷的蛀蟲,全部挖出來,繩之以法,以儆效尤。”
兩人又說了會兒話,南宮軒在天黑前匆匆離開,趕回寧江城。
他果然雷厲風(fēng)行,不過幾天,就將留都各衙門肅清了一遍,將包括知府林坤在內(nèi)的,一些相互勾結(jié),彼此包庇的官員全部抓了起來。
留都各衙門十分清閑,現(xiàn)一下子抓了一大批,卻半點(diǎn)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