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十指連心,徐武托著手,疼得跳腳,朝他的兵士連聲叫罵:“狗日的,還不快去抓人,倘有不肯就范者,給我打,往死里打!”
徐武帶來的兵士,向來跋扈慣的,見帶頭的被人撅了手指,哪里肯吃這個明虧,立時拿著家伙什,朝慕錦成圍過來。
薛寧揮手,大聲喝止:“你們有本事上陣殺敵去,再在這里胡作非為,莫怪我們不念同袍之情!”
“狗屁同袍,給我打,打死了,算我的!”徐武狂妄地叫囂。
慕錦成日日和飛鷹營的兵士一起摸爬滾打,出生入死,早就是異姓兄弟了。先前那群人涌進來,不由分說動手抓人,飛鷹營的兵士沒提防,這會兒見要被安個莫須有的叛國通敵的罪名,立時開始反抗,現場一片混亂。
聽著外頭嘈雜的聲音,帳中的梁滿倉再也待不住,一個箭步跑了出來,將一個準備背后偷襲慕錦成的家伙一腳踹飛。
慕錦成回頭,沖他笑了笑。兩人背靠背,緊攥雙拳,擺出了對敵姿態。
今兒,慕家軍人憋屈,陣前攻城未果,大營反遭偷襲,這會兒還要被人嘲諷誣賴,在場的全都是七尺熱血男兒,誰能忍下這口氣!
活該徐武等人倒霉,慕錦成等人心里窩著火一點就著,揍起人來,毫不含糊,一眾人等被打得哀嚎不已。
其間,早有人見勢不妙,跑去向裴應都稟告,少不得添油加醋說慕錦成抗令不遵,帶頭鬧事云云。
裴應都帶著人氣勢洶洶來的時候,混戰已經以慕家軍完勝告終,而慕紹臺正在訓誡慕錦成。
徐武一見裴應都,立時抱著手上前,委屈得只差當場滾下熱淚來:“將軍,你瞧我們被打的,慕家軍殺敵不出力,打我們倒是一點不手軟!慕將軍更是一味袒護他們自己的人。”
“沒用的東西!”裴應都低罵了一聲,他轉頭對慕紹臺喝問:“慕將軍,這是怎么回事?!大敵當前,不想著殺敵破城,反倒同室操戈起來了?你對得起皇上的信任嗎?
就算你不在乎自個身上通敵叛國的嫌疑,可也得為你麾下的將士著想,此番出征,不說給他們一個榮華富貴的前程,起碼也該有個清白的名聲吧。”
裴應都話里話外都在敲打慕紹臺,說他是戴罪出征,什么時候都得夾著尾巴做人。
慕紹臺面色鐵青,可裴應都仍然是這次征南的統帥,官大一級壓死人,他除非想皇上朱案上再多一本彈劾他的折子,
否則,這會兒,他只有忍。
可慕錦成聽不下這些話,他走到裴應都面前,扯了扯嘴角:“裴大將軍這話說得可笑,我們在自個的軍營里,突然跑進來幾只亂吠的野狗,您說,這樣不長眼的畜生,不打死,還留著過年啊!”
“你罵誰是野狗!”徐武氣得跳腳。
“誰應罵誰。”慕錦成沖他翻了個白眼,仰頭看天。
裴應都氣得不輕,大聲道:“簡直太不像話了!我的命令也敢違抗,還把不把我這個征南大將軍放在眼里!來人,將鬧事打架的全部帶回去,軍法處置!”
跟在裴應都身后的兵士,應聲而動,朝前逼近,慕錦成等人見此,毫不畏懼地迎上去。
一時間,硝煙未散的軍營中,氣氛劍拔弩張,雙方俱都用力握住劍柄刀把,赤紅了眼珠子對峙。
裴應都惱羞成怒,短眉倒豎:“反了,反了,慕紹臺,趕快叫你們的人束手就擒,否則,今日戰報可別怪我筆下不留情!”
“裴大將軍,戰報該怎么寫,就怎么寫!” 慕紹臺忍無可忍,冷哼一聲,轉而朝北面抱拳道,“皇上是一代明君,向來明察秋毫,該賞該罰,自有道理,我等功過得失,皇上心中有一桿秤,無需裴大將軍費心粉飾!”
“好好好,好得很!”裴應都幾乎咬碎了牙,他一甩袍袖喝道,“那就別怪我不客氣,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