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鏘啷啷”一陣兵器作響,兩邊兵士拔出了刀劍,一場你死我活的爭斗就要上演。
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帳篷的門簾一動,馬三寶沉著臉從內走出來:“瞧你們一個個的出息!都這般驍勇,我怎么沒見你們破了隴素城?不說各自反思原因,倒有精力在這里內訌!”
裴應都完全沒想到,馬三寶會在這里,且好像是待了很久的樣子,只怕剛才徐武行事的時候,他已經就在這里。
他眼珠一轉,迎上去道:“馬大人,都是下官御下不嚴,叫您看笑話了,我這就將人帶走,嚴加盤問,一定查出是誰走漏了消息!”
馬三寶挑眉,意味深長地問:“噢?裴大將軍也覺得今日之事,是有人故意為之?”
“這……這肯定的呀,要不然……要不然賊寇怎么會有防備,且敢來偷襲!”裴應都雙手一攤,拔尖了聲音道。
馬三寶淡淡一笑:“按理,擒賊先擒王,若南蠻當真是為隴素脫困來劫營,抓住你我中一個,都比殺慕將軍管用吧。
畢竟,征南大軍不止慕家軍幾萬人,我是督軍,你是征南大將軍,項上人頭可比慕將軍金貴多了,裴大將軍,你說是不是?”
“或許賊寇摸錯了營帳?”裴應都摸了摸沒有胡須的下巴,故做思考狀道。
“所以,若說要查走漏消息的內奸,必須把網張得更大一些,全軍都要挨個盤查,這事必須要有個交代,否則,皇上那兒,咱們都沒臉面。
今兒,我就先將鬧事的帶回去問話,其他的,你抓緊辦,至于戰報……,今日是年三十……”馬三寶望了眼東邊泛起的魚肚白,糾正道,“不,是大年初一。”
新年第一天,膽敢把戰敗的消息報上去,簡直就是觸皇上霉頭,就算裴應都吞了十個熊心豹子膽也不敢。
畢竟,官丟不得,命更不能丟!
裴應都想到這里,背脊發涼,馬三寶提議查內奸,無疑是個拖延時間的好辦法,若是挨過了上元節,再弄幾個替罪羊頂罪,這事就算風平浪靜過去了。
裴應都默許了馬三寶的說法,但徐武是他的心腹,他不想他被帶走,遂忿忿道:“馬大人,鬧事的是慕錦成,徐武手指都被他掰斷了!”
“你是擔心我那里沒有好的軍醫嗎?”馬三寶面沉如水,斜睨了他一眼。
馬三寶久居高位,早就練就了不怒自威的氣勢,裴應都雖覺他會偏袒慕錦成,卻不敢明言,只得賠笑道:“馬大人說哪里話,徐武位卑人微,怎么能勞動您的軍醫。”
“都是治病救人,哪里還分貴賤!”馬三寶看也不看他,徑直負手走了。
顯然是不耐煩了。
慕錦成緊隨著去了,裴應都對徐武使了個眼色,后者捧著傷手,不情不愿地跟上。
進了營帳,馬三寶頭一件事,就是叫親衛將徐武送到軍醫處接骨,指骨不同其他處的大骨,接起來,十分考驗醫者的醫術和技巧,故而,時間會長些。
況且,軍醫是馬三寶的軍醫,只要親衛一個眼神,他有的是法子留住徐武,大不了多失敗幾次,反正疼的也不是他。
營帳內,馬三寶與慕錦成對坐,他親手泡了一杯茶,遞給他:“說說吧,你對當下的情形,有什么看法?”
“大人既然問我,我便斗膽一說,今夜幸而沒有出大意外,若我二叔當真遇刺身亡,慕家軍將群龍無首,藍將軍不擅陸戰,督軍您的親衛不過幾千人。
到時裴家軍一家獨大,您覺得他是繼續為大黎國效力,還是會在安南自立為王?”慕錦成呡了口熱熱的茶,低聲問。
“自立為王?”馬三寶心中一驚,慕錦成想到了,他曾疑過,卻不敢細思的事情。
慕錦成點頭:“安南偏安一隅,倘他挾藍將軍與督軍為人質,擁兵自重,大黎國的都城遠在燕安城,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