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南方的山村人家,幾乎家家戶戶都養了狗,日間看家護院,晚間防盜防野獸。
此去冷水坑,據說有一百二十余里路,其間難免要路過一些村寨人家,為了減小影響,備一些狗糧是必須的。這三哥,不愧是都老江湖,有一套啊。
看來,這到什么山就得唱什么歌,規矩不能破,禮數不能缺。哪怕是剪徑劫道的專業戶,出遠門干活時,也得帶上買路的錢。
只是,三哥在臺階上說得唇干舌燥,似乎卻沒什么效果。臺階下的人群不為所動。這時,一個挺拔的身影上了臺階,說著和三哥差不多的話。謝宇鉦定睛一看,卻是長著一副好皮囊的玉面鼠。
他一開口,就有幾個在場的頭目對人群吆喝:
“孩子他媽,月頭上虎爺打獵,不是分了咱家兩斤野豬肉么?快去把剩下的那兩塊骨頭拿來。”“二嫂,你快回家去,把咱家鹽甕里的那幾塊雞腿骨拿出來,交上?!薄盎▋耗?,你剛才藏沒藏骨頭?藏了快點交出來。還愣著干什么?花兒她舅還陷在靖衛團手里呢,還救不救了?”
這樣一來,倒有三五個婦女磨磨蹭蹭地離開人群,各自往家里走去。
今天,十六排殺了四頭豬,雖說不少肉食要帶著上路,但剛才飯桌上,骨頭豈能少了??墒?,眼下這些在自家男人喝斥下,終于站出來,回家去取骨頭的婦女們,也只有寥寥幾個,只占匪屬們的極少極少的一部分,而且,她們的動作還溫溫吞吞、一步三回頭,要等她們取了幾根骨頭交上來,只怕天都要黑了。
大小頭目們紛紛輪番上臺動員。俏飛燕也心急如焚,她也打算上臺動員一番。她開始思索,等一會兒自己上臺,首先就開導那幾個平日里的要好姐妹,讓她們主動將家里腌藏著的骨頭交出來。
這時,她邊上的洋學生,仿佛知道她心事似的,及時開口了:“俏掌盤,你想不想幫幫三哥,將大部分骨頭,盡快地找回來呀?”
謝宇鉦的語氣令俏飛燕有些郁悶,心想,這個家伙,指不定又有什么損招等米下鍋呢。本不打算理睬,然而,急于出兵的念頭,又在她心里占了上風。瞥了他一眼,見他臉上一本正經,不像說笑,她便故意堆起笑臉,嗲聲嗲氣地說:
“魚、魚兒,我知道你有辦法。你就幫幫忙罷。也好讓大家早點出發。早一刻到地頭,那把握便多一分。這次打冷水坑,咱們整個糾云寨,都聽你魚兒調動,也只有事情成了,才能顯出咱魚兒的手段高明啊?!?
“得得得,打住。辦法我倒是有哇,但得看爺愿意不愿意。光憑兩句好聽的話,沒點實際的好處,爺不干?!?
“你、你又要什么好處?”俏飛燕心里登時警惕起來,臉上笑容倏地一收,冷冷地瞪他一眼,“你最好快點說,別逼姑奶奶動武?!?
“尼瑪……”謝宇鉦又被懟得一噎。停了停,他忍不住低吼,“這次要沒好處,老子偏不說,動武?你再試試?!?
“好,好。我知道魚兒寧死不屈。說罷,你要什么好處?能給的我一定給。不過,我得先告訴你呀,姑奶奶沒錢?!鼻物w燕明眸顧盼之間,熠熠生輝。
“這一點,從面相上爺就看出來了。放心,我不會要你的錢。我要的東西,對你俏大掌盤來說,平常得很……就看你愿不愿給了?”
“除了錢,其他的好說。說罷,你要什么?”俏飛燕話音剛落,就見謝宇鉦一雙眼睛不懷好意地直直盯著自己腰間。她倏地讀懂了他的目光:這家伙......這是瞄上了自己的匣子槍。
“魚~魚兒,你扮的是木頭商人哎,再說了,”她兩手不自覺地掩在匣子槍上,囁嚅著笑笑:“一路上,還有我們八九個人保護,要槍做什么?這東西.....用不上的話,帶身上就一累贅?!?
“咦,剛才還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