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捏著一根狗尾草,一下一下地拽扯著,沒幾下,就把它拽得光溜溜的。
“大家是一起出來的,當然得一起回去。牛二兄弟,肯定是要救的。但以我看來,那賭坊老板賭丁的目的,是要把人變成奴隸.....所以,在短時間內,他應該是安全的。”
謝宇鉦的目光時而在對面山壁下的溪澗里掃視一下,時而又落在通往風車坳的山道上逡巡。
那山道上,剛才老哈打死的那條黃毛狗,仍一動不動地趴在路中間。它那毛色與泥土山道顏色相近,隔了這么遠,不留意的話,都分辨不出來。
“謝先生,從剛才交手看來,這村里的保甲隊是個大麻煩。另外,雞窩雖然濫賭,但他那兩下子手式,在山寨里連玉掌盤都是夸獎過的。可剛才在那賭坊,在沒動槍的情況下,連雞窩都吃了虧,差點沒逃出來。謝先生,要我說,光憑我們仨人,想救牛兄弟,壓根兒沒戲。”
老哈面向嶺下坐著,目光凜利地向斜對面掃來掃去。他是山寨的老探馬了,經驗豐富,為人又穩重。所以,由他負責觀察難度最大的區域:剛才三人待過的那片山坳林子和那一帶的山嶺。但老哈的目光,仍不時兼顧著謝宇鉦和雞窩負責的兩個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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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是盛夏,處身于這嶺上密林的樹蔭下,仍絲毫感覺不到暑氣。加上山風不時掠過,在帶來一陣陣涼爽的同時,也拂得遠遠近近、嶺上嶺下,萬木搖曳、松濤陣陣。周遭清幽,山色宜人,讓三人的焦慮,略微減輕了些。
謝宇鉦知道老哈話里的意思,眼下坐在這兒的,雖說是三人,但雞窩的槍丟在賭坊了,現在只有老哈和謝宇鉦手上有槍。其中,謝宇鉦自己還是個玩手槍的菜鳥,這是連俏飛燕昨兒都明說了的。兩把槍,三個人,要闖到風車坳去救牛二,這是自不量力。跟勇不勇敢怕不怕死,沒有一毛錢關系。。
“好,看來,救人這事,只能暫時放一放了。那現在我們最需要做的是什么呢?”謝宇鉦不待二人細想,就自問自答開了,“我認為,是四個字:'承前啟后'。就是說,眼下我們不但要保全好自己,要接應俏掌盤和三哥他們,還要將他們摸到的情況,及時地傳遞給后面帶隊的玉掌盤。”
“謝先生,你的意思,我們就光坐在這兒干等?”雞窩聽了這話,不禁垂下了腦袋,喪氣地說。
“雞窩,你自己都說,要戒賭,要戒賭。你說,你說過多少次了?這一次,要不是你這德性,咱們能招上這禍事?沒這禍事,咱們也就不用這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留也不是。你還有氣了?你再嘟嚕,信不信老子......”
老哈沒好氣地瞪了雞窩一眼,但這時邊上的謝宇鉦霍地站了起來,他便住了嘴,騰地一下蹦下石盤,弓起了身,舉槍貼著謝宇鉦,順著他的目光向對面望去。
他那模樣兒,像極了一只蓄勢待發的野狼。
潛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