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樂萬通發出了非人的嚎叫--只見一支鋼鏢,已釘上了他肥碩的左眼。
鮮血慢慢滲出,漸漸匯集成溪,在陽光下閃著妖冶的光。
這是李尋歡的飛刀。
謝宇鉦非常想見識一下朱得水的飛刀絕技,所以,就用一支盒子炮換來李尋歡的飛刀囊,送給了朱得水。
樂萬通雙臂被縛,連本能地伸手捂眼都做不到。極度的疼痛和恐懼,令他心神崩潰,跌跌撞撞地轉身便逃。
這時,竹杠上的朱得水大喝一聲,嗖嗖又是兩枚飛刀擲出,分別扎樂萬通的后腳跟上。
“轟隆!”
樂萬通龐大的身軀,終于栽倒在山道上,凄厲地輾轉哀號。
朱得水催促竹杠上前去。
剛才那三鏢,由于事發倉促,牛二和雞窩根本來不及反應。此時見朱得水又摸出三枚飛刀,牛二大驚失色,趕緊上前阻擋:
“哎、哎哎哎~打狗還看主人呢,等等……等等.......你誰呀,啊?他是我們的俘虜,你可不能隨便下手哈!”
牛二揮舞著英七七,將兩人扛的竹杠一把攔住,轉頭向謝宇鉦嚷起來:
“魚…謝先生,怎么回事,啊?這、這人誰呀?這么不懂規矩,啊?”
“停,停停!停手!”雞窩回過神來,也上前扳住了竹杠,幫腔嚷道,“他是我的人,你要動他,先得問我匣槍同意不同意!”說著,他拔出了盒子炮,對上了竹杠上的半人半鬼的朱得水。
“你的人?”杠上的復仇者瞳仁冒火、須發厲張,一邊摩挲手上的三支飛刀,一邊咬牙切齒,盯著斜指上來的黑洞洞槍口。
謝宇鉦非常滿意朱得水的表現,一出手就三刀,刀刀正中要害。
這才是真正的飛刀呀,與這位朱爺相比,那個李尋歡,就是個菜鳥呀。
牛二和雞窩的反常表現,令謝宇鉦心中存疑,眼見雙方劍拔弩張,他只有先控制事態,再作打算,便連忙大喊道:“全部住手!”
他疾步走過去,目光冷冷地掃視了輾轉哀號的樂萬通一眼,復落在牛二和雞窩臉上,平靜地問道:“你們倆個,怎么回事?哎,雞哥,都是自己人,快把槍收起來!”
說著,他看了看竹杠上的朱得水道,“朱爺,樂萬通跑不了……你的飛刀,也請收起來。都是自家兄弟……凡事好好商量,千萬別傷了和氣。”
“哼,哈哈,哈哈哈……”竹杠上的朱得水凄聲長笑,然后,定定地望著青衫肅立的謝宇鉦,“年輕人,你應該也曉得,這前面的樂大財神,死有余辜………你們之所以愿意護著他,怕還不是把他當肥羊,想榨他倆錢兒?”
說話之間,朱得水目光如電,瞥了一眼牛二和雞窩,一邊伸手將垂到眼前的一綹額發捋開了些,唇齒顫動,稻草般的胡須抖動不已:
“謝先生,這兩位兄弟,這樂萬通欺師滅祖,害我我師父師兄,又害得我終身殘疾,這不共戴天的大仇,我是一定要報的。還請謝先生原諒,請兩位兄弟行個方便。”
“雞哥,牛二哥,你們救這樂萬通做什么?到底是怎么回事?”謝宇鉦看向兩人的目光,漸漸嚴厲起來。
“這?”雞窩漲紅了臉,支支唔唔,扭頭看向牛二,卻說不出話來。
眼見勢成騎虎,牛二的小眼珠子轉了一轉,立馬便上前一步,拽著謝宇鉦,往回走十來步遠,小心翼翼地附耳稟報:“謝先生,這樂萬通說,他還有個女人,在南邊的石鼓村……那里還藏有他很大一筆積蓄呢?”
見牛二遍體鱗傷,衣衫仍有不少血跡,謝宇鉦點了點頭:
“行罷,你也受了不小的傷,確實需要些醫藥的錢,凡事你倆個兒商量商量,別鬧出事來,反正,樂萬通這種禍害,是一定要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