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同樣損失慘重。
原先的三十余號弟兄,當場送命的就有十來個,跟隨虎哥和紅字頭撤走的有好幾個,回到山寨的,就只剩下五六名兄弟了。
這一次奔襲冷水坑,這位七當家將壓箱底的本錢都拿了出來,不曉得多久的彈藥槍支,分發(fā)給麾下的孩兒兵和娘子隊,湊了個近五十人的隊伍,跟著嚷嚷,非去不可。
后面,玉面鼠和三哥等人,見了他的隊伍,一個個都良莠不齊,老弱病殘不少,于是就大加裁汰,最后,只留了九名兵丁,參加攻打冷水坑駱家。
兩天多前,寨子中就悄悄傳播著不少謠言,說今次從那冷水坑駱家,繳獲了那么多戰(zhàn)利品,但偏偏已經有人想獨吞……
這話傳來傳去,自然也就傳到了玉面鼠盧浩耳里。
盧浩心里的那個苦呀,就別提了。
終于,在眼前的七當家慫恿下,八九名當家掌盤的終于按捺不住了,紛紛要求將從駱家打來的錢財物品,直接分了,大家落袋為安,那才心里踏實。
“為什么不分?大家伙說說,弟兄們拼死拼活,圖得是什么?現如今打來了錢糧器械,不分留著做什么?不分歸哪個保管?十六排么?各位哥哥,這可是大家的東西……”
七當家繼續(xù)滔滔不絕地表演口才。
嘍啰們則站在威義堂大堂外嚷嚷,說這可是大家拼命換來的錢財,不是哪一個人想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的。
眾人見玉面鼠不發(fā)一言,只在上首傻坐著,便紛紛你一言、我一語,越說越離譜。
“為什么不由分說?大家伙說說,弟兄們拼死拼活,圖得是什么?
現如今打來了錢糧器械,不分留著做什么?
不分歸哪個保管?十六排么?
各位哥哥,這可是大家的東西……”七排當家阿哥,這時已經不曉得是第幾次發(fā)言了。反正他身邊茶幾上的茶碗,早已經不曉得換過多少回。
原先的濃郁茶色,現下已是清淡如水。
“對呀,大家上山落草,想的就是大口喝酒,大塊吃肉,大秤分金銀。我就鬧不明白了,這一次打來的槍械錢糧,按說你們十六排人多勢眾,分得最多,可為什么,你就不給分呢?”
“對呀,玉掌盤,你倒是說句話呀?”
“我不管你們分不分,反正我們那一份,今天不管怎么的,都要拿給我。
要不然,我都沒臉在弟兄們面前晃悠。
都是山寨中的兄弟,憑什么有人吃香喝辣,我們就只能吃苦柬拌飯?
虎哥現今不在寨子里,沒人為我們主持公道,我們就只好自己來主持了。”
“就是,山中無老虎,猴子稱霸王!”“你說什么?”聽了末尾這句話,玉面鼠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鐵青,他啪的一聲,拍案而起,目光炯炯,直射向這個口無遮攔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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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熊,你有種就再說一遍!”
“這、這可不是我說的……寨中兄弟都、都這么說。你要不信,你可以去問大伙呀!”
這個被稱作老熊的家伙自知失言,臉色蒼白、結結巴巴地囁嚅道。
“玉掌盤,你也別不高興。我就問你,這冷水坑駱家,是大家打下來的,憑什么你將戰(zhàn)利品都收入你們威義堂的庫房?寨子里早有謠言,說你是想獨吞那批東西。到底是與不是,也只有你自己心里最清楚。”
那位首先發(fā)難的七掌盤當家,本來剛剛坐下,見這情形,便又站起身來,向七八步外的玉面鼠說道。
此言一出,威義堂內剎時間鴉雀無聲。
“……”玉面鼠緊盯著七當家,他臉上的怒意愈來愈熾,他心里忽然記起了前些日子向謝宇鉦請教時,謝宇鉦臉上的那種深重憂慮。